是無從問起,常清念暗自盤算著回頭問問蕪娘。
常清念倦怠地垂下眼睫,軟聲說道:“妾身想回去歇晌了。”
“那朕晚上過去陪你。”周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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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送走聖駕後,常清念眼底哪還有半分睏意。
承琴過來伺候時,只見常清念憑欄搖著團扇,望向遠處若有所思。
“娘娘,奴婢方才好像瞧見了蔣昭容和尤御女。”承琴輕聲在常清念身旁稟道。
“你去當著眾人的面,將蔣昭容請來。”
常清念眸中劃過抹精光,格外叮囑道:
“只請她一個,不要讓旁人跟過來。”
承琴立刻應下,不多時便引了蔣昭容前來浣花亭。
蔣昭容有心同常清念避嫌,但奈何常清念位份在她之上。常清念派人相邀,她也推拒不得。
“妾身見過常妃娘娘。”蔣昭容剛一踏入亭中,便立刻蹲身行禮。
常清念見蔣昭容躲自己遠遠的,自然不可能教她稱心如意,當即親熱地笑道:
“你我姐妹之間,何需如此多禮。”
說著,常清念親自過去扶起蔣昭容,拉她在石凳上落座,又吩咐承琴上了一壺雨前龍井。
“早便聽聞蔣妹妹蕙質蘭心,本宮在此獨坐寂寞,便想著遣人相邀,沒耽擱蔣妹妹罷?”常清念執壺柄斟茶,噙笑開口道。
“能陪娘娘品茶,自是妾身的福氣。”
常清念態度愈溫和,蔣昭容倒愈不自在起來,接過茶盞後,謹慎答道:
“何況妾身不過是個愚鈍之人,哪裡當得上娘娘如此盛讚?”
常清念但笑不語,目光下移,落在蔣昭容裙前繫著的那枚香囊上,彷彿很是好奇地問道:
“妹妹這香袋倒是別緻,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
蔣昭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腰間香袋,如實答道:
“回娘娘的話,這是妾身宮中嬤嬤縫製的。妾身覺得尚可,便又擇了些香料放進去。”
常清念頷首,好似隨口說道:“正巧本宮前些日子得了些西番進貢的香木,據說有安神靜氣之效,回頭便讓人送些到妹妹宮裡去。”
蔣昭容不欲同常清念過多來往,免得惹岑貴妃疑心,聞言連忙推辭道:
“多謝娘娘好意,只是妾身怎好收娘娘的東西?”
“妹妹此言差矣,這香料還是物盡其用才好。本宮平日裡也不大用這些,堆在庫房裡也是浪費,倒不如拿來送給妹妹。”
常清念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蔣昭容一眼,才接著說道:
“本宮聽說,香料多半也是藥材。譬如這安息香,本宮就不大懂,想來妹妹博學多才,應當對此頗有研究。”
聽常清念好像話裡有話似的,蔣昭容臉色微微一變。
常清念見狀,心中暗自滿意。在蔣昭容起身告辭時亦不阻攔,只說回頭會將香木送去她宮裡,果見蔣昭容笑意勉強。
待蔣昭容離去後,承琴上前扶常清念起身,低聲問道:
“娘娘,您覺得買通宮女下毒之事,是蔣昭容做的?”
“是她也好,不是也罷。”
常清念抬扇遮著日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