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捲著秋葉枯枝飛舞,被折斷的老樹沒有哭聲。
一條紅色的線開始無聲的在枯黃中蔓延,所過之處只剩黑灰與白煙。
然後某一刻明火升起,樹幹與祈願牌被一併點燃,黑煙與高溫翻滾而起,只是一眨眼山火便開始蔓延。
唐真站在響林的盡頭,看著火焰的肆虐,看著玉蟾宮的幾人升空,看著金檜狂笑,他的神情平靜,好似放空,又像是等待。
但他等的人還沒到,火焰已經燒了過來,山道兩側濃煙滾滾,若是再不跑,怕是便跑不了了。
“你是玉屏山的弟子?”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唐真扭頭,看到烈焰中有兩人凌空行來。
其中一人他見過,上次和金檜一併前來的煉神境長風長老,而另一位則是一個瘦削的老人。
“雖然入道較晚天賦一般,但心性不錯,今日玉屏山之事畢後,你可前往我金童峰,當做外門弟子。”老人看著正被火焰包圍的唐真開口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到唐真身前,伸出乾枯的手,似要拉唐真離開這片火海。
唐真看著老人,忍不住輕笑一聲。
“你這演的未免也太投入了。”
老人並不惱怒,只是認真的開口道:“我金童峰此次來不是來演戲的,更不是來殺人的,只是為天門山的大義!”
“如果雲層之上沒有那些人,你還會和我這個入道說這麼多話嗎?”唐真看都不看對方伸過來的手,只是看向雲層。
他知道此時玉屏山四周的雲層之上站了不少人。
既然這次玉女峰提前一夜就知道金童峰來此挑事,其他主峰肯定也知道了訊息,不如說可能就是金童峰主動放出的,它就是要展現自己的力量,展現玉蟾宮對新派的支援態度。
而金檜砍樹縱火是展示拳頭,這位長老的救人和說話則是展示甜棗或者說勸降,一黑臉一白臉不是做給玉屏山,而是做給二十八主峰裡的舊派眾人。
“少年,很多事很大,說不上對錯,我無意逼你,只是你年輕的生命不該為了我們這些老傢伙的爭鬥而消亡。”那隻乾枯的手依舊伸著,似乎唐真不握,他就不離開。
今天是金童峰代表的革新派轉守為攻的第一戰,勝利是一定的,但要勝的漂亮,玉屏山會被除名,但不能出現意外。
最好無一傷亡,不然可能引起守舊派的反彈,給人一種欺人太甚的觀感。
演的可真敬業,唐真微微搖頭,他抬手指了個方向,“既然想演,那大家就找個好舞臺,順便多找點觀眾吧。”
說罷他轉身閉眼。
老人一愣,探手去抓。
卻是握了個空。
唐真不見了,沒有任何徵兆或者真元的波動,就是直接不見了。
“人呢?縮地成寸?還是分身術?入道境怎麼會這些?”長風長老也是一驚。
老人微微蹙眉,探手在唐真消失處感應了片刻,“不是分身,該是幻身一類的法術或者法寶。”
“看來這玉屏山還是有高人啊。”他的目光看向唐真所指的方向,那是燃燒著的響林的深處。
穿過火焰和小路,就會見到一片竹林。
。。。
竹林裡唐真緩緩睜眼,停止了運轉《羅生門精解》。
那當然不是什麼幻身,那是他思想的投射,與他第一次以羅生門入道出現在竹屋外的他是一個性質。
觀想羅生門會出現兩種結果。
首先就是利用姜羽的紅釵變為火鳳爬山那種,唐真在做的行為與他內心的想法一致,那麼一切正常,就是入道境的他自己。
但如果他心中的想法與現實中的他不一致,比如剛才他想走到山道之上,但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