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中流傳著很多由刻板印象組成的定律,大多都是低階修行者胡編亂造做不得真的,但不乏有一些確實總結的不錯。”唐真坐在竹椅上一邊感受著竹林外的氣氛一邊給紅兒分析局勢。
“其中有一句我覺得還蠻對的,他說‘道雜魔癲,劍短佛緩。’”唐真將茶杯放下,帶著幾分笑意道:“這說的是幾大修行流派的短處,道士修為破境體系完善,但功法只是境界修行,手段全靠術法支撐,可每道術法都有其所主管的一側,若想全能,便要進攻、防守、逃跑、隱蔽缺一不可,甚至還要考慮物攻法攻物防法防之類的,可學了雜七雜八的術法又反而耽誤大道的修行,所以低階修士的養仙胎才格外盛行,這就是‘道雜’的來由。”
“魔修的魔功不僅功能全面殺力卓絕,而且只要有血食提升速度也很快,但缺點就是腦子會不好,學成之人又癲又狂,真鬥法起來往往會為了一些爽感而放棄理性判斷,也就是‘魔癲’。”
講到這唐真想起了那個長的普通的女人,她在魔修中已經算是比較正常的了,她的鬥法很理智,但她鬥法的理由卻並不理智。
“劍修善戰,而且功法手段與大道天然契合,邊戰邊修,越打越強,但缺點就是劍是兵器,其終有長短,劍修真正的殺力往往與距離掛鉤,同境相爭尤為明顯。”
“可是郭師兄的鐵劍可以飛。”紅兒覺得這麼說有些牽強。
“當然,有的劍可以飛,有的能斬出劍芒,但劍取直,劍意取銳,少有轉圜,實際對戰中飛劍或者劍芒要想真正有威脅,還是需要足夠近,想想我當初給你的劍符,拿在手裡殺力卓絕也能揮出劍芒,但砍無頭無腦的活屍尚且需要對方迫近,當真正面對師姐和那個太子時,缺點不就格外明顯?”
唐真其實並不怎麼使劍,只是曾經有幸用系統複製過劍山的一些劍法,他努力鑽研過其中殺力最強的一招,所得不多,原因是缺乏瘋丫頭那種劍心通明不想世事的心境,而且為人也不算純粹。
所以當初在桃花崖刺向人魔尊的‘殺人劍’終究只是停在了胸口,那一劍若是讓瘋丫頭來,唐真覺得人魔尊絕對不敢用身體扛,不然真會被扎個窟窿。
這可是劍聖的殺招,不過即便如此,人魔尊也還是提到了‘十步之內,聖人可斬’的說法,可見距離對於劍修來說有多麼敏感。
紅兒仔細想了想,她是聽懂了的,但對於如何應用並沒什麼領會,因為她幾乎從沒與劍修鬥過法,終有一日面對某柄長劍時,也許她會幡然醒悟如今這場對話的含義。
“最後的佛緩就比較簡單了。”唐真輕笑,“佛宗修士術法多是修身修心,實在缺乏趕路的手段,佛蓮本就是功德罪孽凝聚,重的嚇人,飛起來如老人遲暮。即便是佛宗二聖也是出了名的慢騰騰,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讓佛宗的擴張受限,受其腳步長短,困於一洲之地,是佛宗心頭之恨啊!”
傳道的速度與資訊傳播的速度直接掛鉤,尤其是凡人和低階修士缺少跨越地理障礙的手段,只靠那些高階修士哪裡傳的了九洲萬方。
“所有修行方式都有著弊病,有些修士會嘗試多種方向一併修行,這裡面道士居多,本就學的雜,也不介意把別人的大道拿來做自己的手段,所以你會看見有的道士煉體,有的道士御劍,還有的會幾道魔修小術,藏著掖著做壓箱底。這其中的取捨多寡並沒有最佳的比例。”
紅兒聽著這番總結忽然問道:“那儒家呢?儒道不算修行法門還是沒有弊病?”
唐真看了她一眼。
“你猜這‘道雜魔癲,劍短佛緩’是從誰的嘴裡傳出來的?”
“普遍認為儒家修行的缺點是苦,沒有盡頭,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能得道,甚至苦學了數十年,自己的道理卻突然被人從根基打碎,一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