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臺所言,吾豈會不知。”
曹操沉默良久,繼而搖了搖頭,面色凝重道:“那黃巾雖不通兵法,然其多數悍不畏死,吾之步騎雖勇,若與黃巾於曠野交戰,實非明智之舉。”
“現今天時、地利、人和皆在吾手,又豈能兵行險招?”
曾吃過虧的曹操,
實不願如此冒險。
須知無論是前刺史劉岱,還是他曹操,皆在黃巾手中栽過大跟頭。
“主公英明,是屬下莽撞了!”
陳宮聞聽此言,微微皺眉,算是認同了曹操的看法,只是他更傾向於從多方面打擊黃巾,以達提升己方士氣、削弱黃巾之目的。
畢竟現今黃巾初至,
立足未穩,人困馬乏。
出城突襲黃巾大營,或可收穫頗豐。
不過主公一心求穩,
只要守住無鹽,便可穩操勝券,亦無甚大礙,反正黃巾的攻城之法,向來不足為懼。
酉時三刻,
張靖率軍抵達章縣。
如今屯駐於章縣的乞活軍,共計十三萬。
“主公!”
先行抵達的徐和前來迎接,恭聲道:“據斥候稟報,曹操兵馬皆龜縮於無鹽,並無與我軍正面交鋒之意。”
“嗯。”
張靖微微點頭,沉聲道:“將斥候悉數派出,方圓二十里的任何動靜,我軍必須第一時間掌握,另傳信各部,一個時辰後中軍升帳。”
“喏!”
徐和恭敬抱拳領命。
“仲德。”
張靖向營地走去,對一旁的程昱道:“你覺得東郡的曹操諸將,是否會發兵攻打我軍盧、肥二城?”
“可能性極大。”
程昱聞言緩緩捋須,似想到了什麼,面色有些古怪道:“此前的曹操,就曾用過相同的方法對付黑山軍。”
“不過更讓屬下好奇的是。”
“主公留給守將的守城之策,是否真有那般神效。”
“哈哈,仲德放心便是。”
張靖笑著道:“此法不但價廉,用以守城更有奇效,尋常士卒若是中招,必定藥石難治,若曹操欲行圍魏救趙之策,吾定讓其損兵折將。”
他之所以不投降曹操。
可不僅僅只是因為腦子一熱,更不是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些只是一部分原因。
而他更大的底氣,則是兩世為人的記憶,面對如何攻城、如何守城、如何安民、如何強軍。
有兩雙記憶結合的他。
都能拿出可行之法。
而這,才是他最大的底氣所在,亦是他敢對程昱說雄鋸兗州的資本。
兗州屬於四戰之地。
前世的曹操,之所以打退了呂布,便能使得兗州大安,其最主要的原因。
並不是曹操有多強。
而是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四百年大漢,天子天生便帶著大義。
所以,曹操才能像個平頭哥一般,佔著四戰之地,還能指哪打哪揮斥方遒。
若非天子在曹操手中。
曹操哪能有那般安穩。
而張靖卻非如此,他膽敢揚言雄踞兗州,除卻別無選擇,手中的百萬黃巾百姓,才是其安身立命之本。
畢竟最底層之百姓造反。
只要運作適宜。
那便是天然之大義所在。
戌時,汶水河畔。
乞活軍中軍大帳內,一眾武將左右分列,張靖立於首位,程昱則位於張靖左側。
“徐將軍。”
張靖面色沉凝,看向徐和道:“明日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