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隸,京兆尹。
長安城內,車騎將軍府。
大堂中酒香四溢,李榷、曹操等人一臉微醺,邊飲酒,邊欣賞中央的輕歌曼舞。
“李將軍。”
曹操喝了口酒,笑著道:“末將製出那發石車的威力如何?”
這些天下過去。
在曹操的指點和匠人的配合下,比以往更強的發石車,也是製作了出來。
如今他在長安城內。
可說是如魚得水,哄得西涼軍諸將極為開心。
“勝此前發石車百倍!”
李榷不吝誇獎道:“有此發石車,我西涼軍定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孟德當真是本將的福星啊!”
“將軍過譽了!”
曹操笑著開口道:“都說寶馬贈英雄,此等攻城利器,唯有在將軍手中,才能將其發揮出最大的作用,放他人之處,不過是明珠蒙塵罷了!”
“不知將軍可有出兵平叛之議?”
“末將曹操,願供將軍驅使。”
說話,曹操面上不動聲色,暗中觀察著李榷的反應。
“哎,孟德有心了!”
李榷喝了口酒,搖搖頭嘆了口氣,開口道:“想要出兵又談何容易,非是不願為朝廷效力,時為不能也。”
“只怕本將前腳離開長安。”
“再想回頭,便後路已絕矣。”
“算了,說這些掃興的事情做什麼,今天高興,本將定同孟德賢弟不醉無歸。”
他和郭汜的關係,隨著時間一長,也變得十分微妙,兩人之間的信任,出現了難以修復的裂痕。
“是末將失言,該罰,該罰!”
曹操舉起酒樽,滿臉真誠道:“末將初來乍到,能在長安落腳,全憑將軍賞識,將軍旦有所命,末將定義不容辭!”
“哈哈!”
李榷同樣舉樽朗笑道:“孟德有此心,吾心甚慰矣。”
與此同時,尚書府邸。
一處水榭之內,賈詡同長子賈穆手談,次子賈璣在一旁觀望。
“父親!”
賈穆落下一子過後,看向賈詡道:“敢問,路在何方?”
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
賈詡的兩個兒子,都深得賈詡真傳,對於長安的局勢充滿了擔心。
哪怕他們都知道。
那曹操極有可能來者不善,但他們並不能改變什麼,因為這長安地界,如今本就是一個巨大的爛攤子。
而他們心中所求。
唯有生存二字。
“穆兒,路在腳下。”
賈詡抿了一口茶湯,自顧落下一子,面上一片平靜。
他原本是想跑路的。
但府中老母年邁,他也不敢折騰,好在他朝堂之上,還是有些威望,李榷郭汜等人,也會賣他幾分薄面。
是以,他決定先看看再說。
賈詡對自己有信心,只要他在長安一日,曹操就翻不起什麼浪花。
若是把他惹急了。
大不了把曹操拍死便是。
朝廷的局勢,與百姓的安定,關他賈文和屁事,他只想苟著活著。
“父親。”
賈穆緩緩點頭,繼續道:“你的意思是,朝廷的局勢,可控?”
“放心,可控。”
賈詡老神在在道:“些許波濤,無須理會。”
“天子為傀儡。”
賈穆開口道:“諸公弄權,而不顧民生,長安非久留之地,您當早做打算才是。”
西涼軍不事生產。
但數目卻有十五萬之巨,加上數萬鐵騎,其消耗就跟無底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