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重新開啟花灑,水霧如雲纏繞,沾溼他精緻薄涼的眼。
“在荒星,我怎麼看您都不順眼,但後來一想,您不比我好過多少。”
一門之隔,少年放肆地笑著,嘴角的弧度真摯又惡劣,“您知道我之前怎麼想的嗎?”
“我想啊,如果您知道,是先帝殺死了您的父母,剖丹剜血,做盡實驗,任由他們痛苦地死去。”
“如果您知道,自己生來就帶著罪惡,滿身血腥,卻永遠高貴聖潔,一塵不染,甚至被所有人奉為神明——”
“您會怎麼樣呢?”
燭瑾翻了個身,燈光照在他身上,在精緻漂亮的床鋪投下厚重的陰影。
“可能會瘋吧?”
上將,您聽見了嗎?
看清了嗎?
您的Alpha,對您懷有怎樣惡劣的心思啊。
燭瑾癱在床上,唇角的笑容陰暗扭曲。
少年骨子裡藏著陰鬱暴戾。
他不是明媚溫柔的燭火,而是如狂風過境的地獄之火。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倏地,頭頂傳來清冷的嗓音,劈頭蓋臉朝發瘋病的小Alpha砸下。
“現在呢?”
燭瑾茫然:什麼?
“你之前的想法,我知道了。”時卿問,“現在呢?”
燭瑾:?
燭瑾疑惑偏頭,調笑的話尚未出口,便怔愣在原地。
沐浴完後的上將只披了件單薄的浴衫,長而直的銀髮滴著水,順著冷白鎖骨垂下。
眉梢輕揚,高傲冷然又漂亮。
時卿頷首:“我知道了。”
您又知道什麼了?
燭瑾絲毫沒有掩藏住眼裡的情緒,幽深的目光牢牢鎖定眼前的人。
時卿忽然道:“起來。”
燭瑾滿腦子廢料忽然卡了殼:“啊?”
………
時卿少見的縱容了放肆的Alpha。
Alpha看不到的地方,時卿緩慢睜開雙眼。
小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