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老將軍,新一屆內閣首相最有力的競爭者。
“此事容後再議,暫且擱置吧。”
男人抬手摁了摁眉骨,語氣緩沉有力:“你們先出去。”
散會後,偌大的會議廳只剩父子二人,冷色燈光罩在他們身上,投下的陰影始終對立。
“此事已經得到了陛下的首肯,秘密批准的公文很快就會下來。”
顧銘頭疼不已,“你若執意如此,為父也保不了你……明白嗎?”
顧晏隨嗤笑一聲,懶懶靠在牆面上,態度依舊強硬。
已經有數月沒見到兒子了,顧銘不想每次見面都如此針鋒相對,試圖說些什麼緩和氣氛。
可大事當頭,說什麼都顯得刻意無奈。
只問:“那隻鮫人,還好嗎?”
顧晏隨抬起眼皮。
“誰都知道他被你藏了起來,只是還沒有權利和膽子碰你。”
顧銘從口袋裡拿出一袋軟煙,煙盒倒著在桌面輕磕兩下,拆一根放嘴裡叼著,沒點燃。
“你和他怎麼回事?”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顧晏隨冷冷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顧銘下意識去摸口袋的打火機,忍住了。
“你可知他是鮫人?在人類的地界,要麼死,要麼被抓,即便你幫他回到海里,也不可能……”
顧晏隨:“我知道。”
“所以呢?他終究會離開你。”
顧晏隨:“我知道。”
“啪嗒”一聲,打火機燃起幽藍色冷焰,顧銘指腹碾磨著香菸,半晌煩躁地關上。
“所以你這些天找我要的那些許可權和佈防,都只是為了放他離開?”
顧銘唇角掀起一抹笑意,說不清是冷笑還是自嘲,“想不到我顧銘的兒子還是個深情種。”
顧晏隨神色冰冷。
“蘇芸已經向武裝部和上級提交了行動備案,你的人已經被盯上了。”
顧銘自覺失言,透露出一條關鍵資訊,“他無法回到深海。”
“顧晏隨,你護不住他。”
顧晏隨冷眼凝視著他,漆黑的瞳孔映出和自己三分像的臉龐,“顧銘,我不是你,他也不是赫蘭。”
顧銘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父子談話從來都是不歡而散,顧晏隨也沒有時間駐留,出去後副官鄔笙第一時間過來。
“梁驍禁閉結束,已經出來了,這次只是擅自動用重型武器,懲罰力度不足以拘留太久,有人保他。”
還是和之前一樣。
顧晏隨遇難,所有行跡都指向死對頭梁驍,時間、動機,一切都很吻合,可就是沒有證據。
兩方爭鬥已經擺到了明面。
電梯門開啟,顧晏隨走在前,副官鄔笙快步跟上。
“還有蘇芸那邊,公館周圍一公里,有可疑行跡。”鄔笙快速小聲彙報,“將軍,楚舟已經不安全了。”
電梯下行,顧晏隨深深吸了口涼氣,道:“派人保護他,告訴楚舟,這段時間不用過來了。”
“好。”鄔笙看了眼自家上司冷淡卻難掩疲憊的神態,擔憂道,“將軍,我送您回去。”
“不必。”顧晏隨大步走出電梯,冷聲吩咐道,“派人把梁驍盯緊了,有任何異動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四海皆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唯有梁驍這個死對頭,仗著有點背景,行動獨立於四海,兵力由海防部直接排程。
“是。”
“海上護衛巡邏也別落下,人命關天,馬虎不得。”
“將軍放心,人手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還有什麼?顧晏隨站定,曲起指骨摁了摁眉心,近期發生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