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時卿在意的是,“他會不會更狼狽?”
陳述和親眼所見是不一樣的,沒有誰願意把自己殘破的過往撕開,將裡面的血肉和汙泥展現給愛的人看。
“您可以問問他是否願意,大人。”系統溫柔地說。
最低60的攻略值,不到深愛,可撕開這道豁口,足夠了。
時卿洗漱完出來,江松眠正在和誰打著電話,聽語氣似乎不太好,時卿自覺回到隔壁客房,只是房門剛開啟一條縫隙,卻被一隻手緩緩壓住關了回去。
“我老婆就在旁邊,你要和他說話嗎?”少年語調懶散地問。
時卿敏銳察覺到危險,側目偏頭。
“對,我是故意的,知道了又如何?”時卿的眼眸水汽未散,直瞧得人心癢,江松眠沒委屈自己,低眸瞅準了他的唇親上去。
單手環抱住對方腰身,懶懶地靠在人身上,毫不在意溼淋淋的長髮浸溼了他的衣衫。
不知對面說了句什麼,只見少年勾唇,很輕地笑了下,意味深長地眯著眼:“那你又在急什麼呢?”
對面足足有十幾秒沒有迴音,少年冷嗤了一聲,語氣讓人挑不出錯漏:“我知道了,下週末回去。”
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掌心自然滑入時卿肩頸,緩緩摩挲。
“好香。”他湊近嗅了嗅,笑問,“卿卿用什麼洗的?”
時卿將遊走在危險地帶的手拽出來,自動忽略這句除了調.情外毫無意義的話,“誰的電話?”
“這是查崗嗎?”江松眠問完捱了記眼刀,瞬間收斂,“放心,是我哥。”
就是你哥才不放心,時卿想。
那個男人看著笑容滿面很好相處的模樣,卻精明的很,江氏傾力培養繼承人,又怎會是個省油的燈。
“父親知道了你,讓我這周帶你回家吃飯。”江松眠攬著人坐在床頭,調出微訊頁面,將手機遞給他。
是他們白天在學校的影片和高畫質圖。
江松眠單膝跪在床沿,時卿自然朝他的方向傾,任由他擦頭髮。
鏡頭將他們拍的很好,兩人各自穿著黑白色系的休閒服,站在人群中,背景是明媚的花叢,遠處樹木隨風,教學樓的輪廓也被拍的模糊。
“學校裡有人發了帖子,不知誰傳到了父親那裡,想要見你一面。”
時卿不信這番說辭,事實上即便沒有那些帖子,關於他們的事情也會傳到江父耳中。
江松眠的一舉一動早就曝光在江氏父子的視線之下,那日江凌卡點撥來的電話只是其中一個例證。
而白天江松眠沒有制止那些人的拍攝行為,除了宣示主權外,更重要的是,以此試探江氏的態度。
他篤定,只要某人不允許,那些圖片便不會傳到網上。
時卿低眸,少年經年的壓抑和無人知的沉悶點滴,無聲擊中他的心臟。
他忽然明白了這個主人格的出現。
察覺到時卿的情緒低落,江松眠抬手安撫地揉搓他的耳尖,動作熟練地將銀髮一縷縷擦至半乾,伸手拿過床頭的護髮油。
隨口道,“但你不必有負擔,在此之前我都會處理好。”
時卿聽出了點意思:“他反對?”
“我做好我該做的,父親沒理由反對。”江松眠眼眸閃過一絲狠意,唇角的弧度帶著淡淡的冷嘲,“只是有人急了。”
時卿接話:“那晚我見過的人。”
聞言,少年打理髮梢的動作微頓,從後將人擁進懷裡,猶豫片刻後終於道,“卿卿,我很生氣。”
時卿覆在對方手背,輕拍:“是因為他嗎?”
“我能感覺到,江凌對你很有興趣。”江松眠啞聲,寸寸收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