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補牢,猶未晚矣!(今天9k哈)
進了內堂,二人落座。
張璪面帶慍色道:「官家這回是鐵了心要扶持這個蘇允了,王相公,形勢已經岌岌可危矣,你就不打算做點什麼?」
王珪看了一眼張璪,道:「你都當面質疑官家了,官家將你打發回來了,換了我去,難道就有用嗎?」
聽得王珪這般說話,張璪頓時勃然大怒,道:「王相公,你可別忘了,舊黨一旦回來,首先清算的就是你!你以為可以逃得了麼?」
王珪呵呵一笑道:「老夫向來與人為善,那些事情,乃是李定丶舒亶丶何正臣等人所為,與老夫何干?」
張璪聞言不可思議的看了一下王珪,他只知道王珪被人詬病為三旨相公,但卻不知道他竟是愚蠢至此!
他們這班人,包括他自己丶李定丶何正臣以及舒亶等,都是圍繞在王珪身側。
王珪是他們的領袖不假,但這個新黨領袖,若是沒有他們這些得力手下相助,他又如何跟舊黨的司馬光丶呂公著等人鬥,又如何跟蔡確丶章惇鬥?
現在他竟然說出這種話,簡直是愚蠢到不可救藥了!
張璪猶然有些不相信,若是王珪是這麼愚蠢的人,他是怎麼做到首相的,他又道:「王相,官家此舉,大有可能要將舊黨召回,若是司馬光丶呂公著回來,到時候咱們可得騰位置了,您明白麼?」
王珪看了一眼張璪,幽幽道:「張參政,老夫提醒你一下,最近這段時間,以明哲保身為上,否則容易有取死之道啊。」
張璪悚然一驚,道:「王相,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王珪左右看了看,道:「官家生了一場大病,躺病床上的人,想法會比較多,如今朝堂之上,一眼望去,皆是新黨……」
說到這裡,王珪閉口不言。
張璪還有些愣,但隨即駭然失色,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恐懼,低聲道:「你的意思是,官家已經在考慮後事,生怕我們新黨在他……之後,裹挾孤兒寡母,因此要令舊黨歸來,以和我們相制?」
王珪看了一下張璪,笑道:「你倒是不笨。」
張璪卻又是勃然大怒起來,道:「王相!之前你為什麼不提醒我!這不是讓我在官家那裡白白做了惡人麼!」
王珪斜睨了一下張璪,道:「你仔細回想一下,我沒有提醒你?」
張璪頓時心想起之前王珪勸慰自己莫要去找官家,但自己當時心中滿是恐懼帶來的憤怒,一點也聽不進去王珪的話,早朝一結束,便跑去崇政殿找趙頊了,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張璪哆嗦著嘴唇道:「我現在自請外任,還來得及麼?」
王珪憐憫的看了一下張璪,道:「官家不是肚量小的人,大約也沒有什麼問題的,你無須過於緊張。」
張璪看著王珪,心中的恐懼頓時化作怒火:你為什麼不在之前便將裡面的道道給說清楚,現在我危在旦夕,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唉,如之奈何矣!」
張璪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王珪看著張璪的身影,嗤笑了一聲。
這張璪口上說以自己馬首是瞻,實則與何正臣丶舒亶丶李定等人狼狽為奸。
許多事情都是自行其是,哪有將自己放在眼裡?
上次那個誰私下裡說了,這張璪在舒亶等人面前拿三旨相公說事。
呵呵,若真是尊我為領袖,早上老夫勸你不要去找官家,怎麼你又不聽了?
哼哼,另外,老夫可不是什麼新黨,老夫分明是帝黨,官家說什麼,老夫就做什麼,你們新黨舊黨的,又與我何干?
王珪從內堂踱步,到了政事堂,出來便看到了章惇與蔡確在聊著天,王珪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