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清眉頭微皺,這個訊息對大璃來說,絕對是晴天霹靂。
旁人或許不知道,京城裡的那幾個皇子和門閥,一定是清楚的。
但是,這段時間他們與盧家之間的往來,也沒看出任何的端倪來。
“殿下,您是要回京?”
“按朝廷祖制,皇帝駕崩,戍藩的皇子無詔不得回京的。”
楊鳳清自從凌淵入主流州,又得了東宮儀仗後,他便開始留意起奪嫡的事來。
“回京?本王倒是有這個想法!”
“殿下,是想要攜大勝北蠻的氣勢,回去京城彈壓世家門閥?”
凌淵點點頭,這些個世家藏在後面,已經不止一次針對過自己。
以楊鳳清的意思,他是想要等天子駕崩後,真正陷入奪嫡之戰後,凌淵再以雷霆萬鈞之勢,來掃清所有障礙。
“鳳清,我們不能一味的考慮大局,本王本就有東宮儀仗在手,回京他們能說什麼!”
“臣說句大不敬的話,我們並不知道陛下的實際情況,若是...”
楊鳳清後面的話沒說,凌淵也明白意思,他擔心這會不會是明景帝以自身為誘餌,來做的一個針對他的局。
“本王被架在火上烤過一次,總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在第一次到流州的時候,凌淵還對明景帝有一絲絲的幻想在。
但在幾次三番的試探過後,這個將帝王心術藏得很深的父皇,已經將那一絲幻想徹底磨滅。
帝王家,就不可能會有感情,父子是如此,兄弟也是如此。
“不過,總歸是要一個上得了檯面的理由的,你給盧家傳封信,就說本王想要在十日內看到聖旨。”
一張藩王進京的聖旨,又是在如此敏感的時期。
盧家想要真正跟自己綁在一起,僅僅聯姻是不夠的,凌淵這次也想看看盧家對自己幫助的態度。
“殿下,要不要和盧小將軍說一聲?”
盧興洲在他軍中的任職,做起事來滴水不漏,是個難得的人才。
凌淵很喜歡他,經常會帶在身邊,這次,他還未到武安縣,在落實得到戰馬的事。
“不必,他知道了反而不好,你與盧老家主說就是。”
“臣明白!”
“鐵山的傷勢如何了?”
“回來後,他恢復得很快,這幾日已經能下地走動,本來是要去迎接王駕的,被臣攔了下來。”
“鳳清,草原上如今有了兩個北蠻王庭,圖真與諾度之間不會善罷甘休,等鐵山傷勢好了,本王想讓他和楊忠北上。”
“楊忠為人忠厚可靠,是個不錯的人選,但恐怕不是杜玉騰的對手。”
“哲裡這人如何?”
哲裡在凌淵軍中一直不聲不響,這次去新蘭部落,是他唯一一次主動提出來的。
“要論用兵智謀,哲裡不像是北蠻人,反而有大璃人的精明。”
“如果用他來對對杜玉騰,倒是可以。”
“但,他身體裡總歸是流著一半大璃人血的,臣有些擔心。”
楊鳳清有一點好,有什麼不會藏著掖著,這也是他與凌淵君臣之間的默契。
他清楚凌淵的性格,不喜歡彎彎繞繞的東西。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相信這次北征之後,他不會有異心的。”
“對了,鳳清,上次跟你提過的,我們在流州府推行與北蠻人之間的通婚,你覺得如何?”
通婚是融合的開始,也是未來北方安定的關鍵,否則一直會存在草原問題。
當然,民族融合絕不是光通婚這麼簡單的,需要很長時間的規劃才行。
無論是大璃人還是北蠻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