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祥生今日是做了些許準備的,他們能鼓動李廷敬來參奏,也在意料之中。
靈州王的戰報這幾月不斷送入京城,尤其是在東宮儀仗賜下後,讓他的風頭達到了一個頂點。
甚至連盧祥生都覺得這一切如夢似幻,這次更是難以置信。
朝堂之上,支援李廷敬的越來越多,三皇子凌貞假惺惺的為凌淵說話。
也不過是在讓雙方的矛盾更加激烈。
龍椅旁的大皇子凌桐臉上掛著苦笑,可眼神中卻有著一股不易察覺的興奮。
王麟說話後,盧祥生選擇了不搭理,這件事最終還是要明景帝來點頭。
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就算權力再大,也無法褫奪一個皇子的親王爵位。
尤其還是削藩這種,一般情況下,親王爵位被褫奪,他的後代中,世子可以降等繼承爵位。
但如果是削藩的話,那可就是裁撤王府,甚至是要被拿來京城問罪的。
禮部尚書張欽宗,與三皇子凌貞有姻親,但實際上,走的是老五凌湛的路子。
這個人十分圓滑,無論是老三還是老五,誰做了皇帝,對他來說都是從龍之臣。
“大殿下,御史臺有彈劾百官之權,李廷敬所說,臣覺得還是請陛下定奪。”
張欽宗為朝中門生不少,他的話得到了很大一部分的附和。
“張大人,本王這就去找父皇!”
“大哥,我與你一起去!”
凌貞上前,與凌桐一路進了後殿之中,卻突然在南書房外遠處停了下來。
“大哥,這一次,一定要將老十三在靈州、流州的根基拔掉,否則,一旦讓他拿到把柄,你我都活不到最後。”
閉門反思的凌貞沉穩了許多,凌淵在北境的一舉一動,每日都會有人送來訊息。
“可他畢竟打了勝仗的,解決了北蠻之禍,我是擔心父皇會偏袒!”
“哼,去草原的又不止他一個皇子,老七不也去了嗎?”
“你的意思,我們可以拿他們私下見面做文章?”
凌貞微微點頭,這一點李廷敬的奏摺上是沒說的,這個訊息知道的人並不多。
藩王私下見面,在大璃律法中是不允許的。
“二位王爺,陛下有請!”韓君生過來說道。
一直以來,都是韓君生與劉炳業在明景帝身邊伺候,後宮中的妃子們都很難見到。
進入南書房後,一股刺骨的寒意襲面而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而明景帝身穿單衣,盤腿坐在床榻之上,雙眼緊閉,雙手放在大腿上做蓮花指。
微光中,明景帝的臉色並不好,而在他身後,則是放著三個火盆。
額頭上,有密密麻麻的細汗,像是在進行一種神秘的道家術法。
“陛下,大殿下和三殿下到了。”
明景帝緩緩睜開眼,聲音低沉道:“你不再閉門反思,跑到朕這裡來做什麼?”
凌貞連忙跪地道:“父皇,兒臣多日不見父皇,想給父皇請安,今日特意求大哥,帶兒臣來的。”
凌桐心中鄙夷看了一眼凌貞,這傢伙進來就把自己賣了。
“父皇,這是李廷敬參奏十三弟的奏摺,上面羅列出了他的七大罪狀。”
韓君生將奏摺拿了過去,在明景帝看過後,只是隨手遞了回來。
見明景帝沒有動靜,凌貞悄悄推了下凌桐。
“父皇,朝臣們都在大殿等著呢,還請父皇聖裁。”
“父皇,兒臣聽說七弟此次在草原打得也不錯,甚至打到鮮卑人的老巢去了。”
明景帝猛然睜開雙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劉炳業。
“陛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