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眾弟兄們面前吃苦,但只要可以,非要將自己收拾得體體面面的。
這是他母親對謝弼的教誨,人如衣,衣如人,衣如不整,人何以正
此刻,他雍容坐在席上,問下面最前之吏:
“長史,到底出了何事,這般興師動眾。”
魏博軍長史為鄄城人吳質,是河濟根據地出來的人才,出身寒門,一步一步從分田吏成長為一軍之佐的。
謝弼這人很驕傲,一般人他看不上,即便如潘璋者,他也只是當成武夫對待。但對於吳質,謝弼很尊重,因為這人不僅博涉文史,還通曉軍略,是謝弼的同道人,所以二人搭配起來一直很順利。
也因為知道吳質不是大驚小怪的人,所以他才認為應該出了不小的事。
果然,吳質俱實道來:
“共有三事。第一為,軍中薪柴盡溼,諸營已經沒辦法取火,需要立即向中軍總糧臺掉要一批乾柴。”
謝弼疑惑的問:
“軍中薪柴除了部分是露天放,不也有很多是儲備在倉裡嗎怎麼這些也溼了”
聽到這裡,吳質哼了一句,然後就有一人顫顫巍巍的出列伏地,顫聲道:
“此前我軍要加急修築洛水防線,所以各軍的壯丁都被派出去做了工,所以沒人力修建倉房。”
謝弼一聽,大怒:
“好膽,你要是缺人就應該早與我說,而不是心懷僥倖,等事後出了事了才與我說。”
接著不給下面人辯解的機會,謝弼就大聲道:
“執戟何在與我拿下此人印綬冠帶,壓入苦營,戰後論罪。”
話未落,帳外就出現兩名雄壯執戟士,一左一右將癱軟的倉曹長給拖了下去。
謝弼做事就是這樣眼裡揉不得沙子,此時他環視在場的這些曹吏,哼道:
“還有什麼,一併說了。”
吳質本有心勸說幾句,見謝弼如此,忙將後面兩事說了。
“還有就是中軍劃定給我們的陣地防線,我帶人去看過了,這地方大部分都是平地,如洛水真氾濫,一定會被淹的。所以我建議將營地再往後佈置,佈置到靈臺一帶,那裡有高臺可以駐軍。“
但謝弼聽了卻直皺眉頭,他反問了一句:
“退到靈臺那豈不是都要到京都城根下了我軍是大軍的第一道防線,要是我們撤這麼遠,豈不是將洛水拱手讓人這不行。這樣,你讓各營建高腳樓,軍士都駐紮在樓上,令將營中輜重至於高地,另外再令各營都造幾艘木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吳質聽後,忙記了下來。
然後他抬頭,憂心忡忡說了第三件事:
“剛我帶人巡各營情況,吏士們都還行,除了一些北虜出身都有些病倒,大體都還正常,但軍中的戰馬卻因為水土不服,和淋了大雨病倒不少,這個問題比較嚴重。”
謝弼先是說了句:
“不要叫北虜,叫平州士,這些都是軍中弟兄,不要用胡、虜、夷這些帶有侮辱性的詞彙,這是軍中制度,而且以後更是國朝制度,切記。”
吳質也知道這個事,只是一時順嘴了,忙點頭記下謝弼的叮囑。
叮囑完吳質,謝弼也是愁眉不展。
正所謂“天用莫如龍,地用莫如馬。”,在魏博軍中,第一戰略資源無疑就是軍中的千匹戰馬。
魏博軍經過數次整軍擴編,實兵滿員五千吏士,其中騎軍五百,而多的五百是張衝認為謝弼用兵有道,專門又配的五百騎。
此前,謝弼圍繞著這千騎為核心戰力做了很多相配套的戰術,但沒想到現在戰馬病了不少,一下子就打亂了此前謝弼的佈置。
但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原先泰山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