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馬元義與青州眾渠魁相誓時,堂前慌慌張張進來一信徒。他一進來,看到眾渠魁在,又不敢進,只在堂外逡巡猶疑。
還是最靠堂外的張衝見到了,他喊這人:
“何事?”
那信徒猶豫的看了一眼最裡的唐周,見其沒拒絕,囁嚅道:
“回渠,宅外來了一隊縣卒,正在叫門,說宅內有要通緝的要犯,正要撞門。”
此話一出,全堂譁然。
唐周立馬起身訓斥著信徒:
“這麼嚴重的事,如何在堂外逡巡?已經叫門多久了。”
那信徒面色一白,直接嚇跪在地上,囁嚅得說不出話。
張衝嘆了口氣,起身將其扶起,然後回頭對眾人說:
“老唐,要不讓大夥匿一下。你和大鬍子是東道主,也熟這些虎狼,不如就由你二人前去周旋。”
眾人皆頷首。
唐周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就和祭孫一起去宅壁應付。
那邊張衝等人護著馬元義,繞到了左廂一舍,這裡既然觀前壁情況,又能翻宅壁入到隔壁宅去。那裡也是太平道據點,就是為應對這種情況的。
那邊宅壁外,十幾個城門吏在一個精悍的隊頭帶領下,挺戈曳戟堵在門前,還有幾個城門吏在用力得敲著門,見半天無人應,其中一個跑到精悍隊頭前,道:
“長,那裡面的人壓根不開門,咱們撞進去?”
那精悍隊頭臉一黑,就罵道:
“撞?你咋撞?這裡能找到撞木?還不快去找梯,咱們翻進去。”
那門吏被罵,訕訕一笑,忙點了幾個同僚一併去找梯。
隊頭又罵了句:
“真是讓乃公費心。”
然後此人就轉首對身邊一人念道:
“小薛,這波兄聽你的,將隊伍都拉來了,但你可別晃點兄,不然兄這些粗人,真的會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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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邊這人正是原先城樓戍值的城門吏薛州,便是他領著那精悍漢子一夥人來堵這的。
今日,他看見張衝牛車掛著個杏黃旗招搖過市,心裡不快意,但他後面又看到不斷有掛著杏黃旗的牛車川流入城,他就覺得奇怪,遂告假回家。
路上他就跟著其中一牛車走到了這處宅邸,然後就看到十數人在宅外寒暄,其中一人他認識,縣中就有此人的圖影,其脖間大肉瘤太過醒目。
此人正是青州通緝的海盜東來管承。
此君徒眾三千餘家,海船數十艘,寇海沿海,郡縣不能治。
薛州耐住激動,又仔細觀察了宅邸,見沒有後門,遂緩緩退出,然後徑找其長東平陵南門長高瑾。
至於薛州為何不去找縣賊曹,而是去找並無求盜之責的城門長,那自然是為了更大的功勞。
如果找縣賊曹,他至多是個告賊功,而找其長一併擒賊,那他薛州少說是個擒賊大功。
就這樣,薛州找到高瑾,告訴他那東來海寇管承就在城中,而且還未帶多少隨扈,此天送其功。
高瑾大喜,忙點其麾下二十城門卒,就隨薛州一路奔行,將張衝等人堵在了這。
薛州上進,他高瑾比薛州還要上進,他是本地高氏族人。
這高氏和國氏自西周以來,就是齊地大族。這二家當年本是周王派駐齊國的使臣,後封土於齊,就漸漸在在齊地開支散葉。
但族內的煊赫並不能幫他高瑾多大忙,就這城門長也是他自己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只因他這支早已是族內末流。
這會高瑾的手下們扛著三架梯奔了過來,然後就圍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