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小廝看著急忙拱手說道:“軍爺,軍爺,我們真的是紀將軍府上的人,看這車轎就知道,平凡的富貴人家也萬萬不敢冒充紀將軍府啊,至於轎子上的,正是我家大小姐,這個,怎麼好意思讓大小姐下轎呢?”
未出閣的女子怎麼能在大街上隨便的拋頭露臉?說罷,使了使眼色,想著要奉獻出一些銀兩孝敬這些軍爺。
可是帶頭的不買賬!那軍爺橫眉怒瞪,“放肆!我等奉命追拿歹徒,爾等不配合,那隻好也並作一起,隨我們去刑部一趟!”
珠兒聽著,臉上也極為的不悅,而那小廝聽著,臉上抽動,定然是不敢相信這軍爺竟然如此執著要檢查,但想到這對於小姐的名聲不太好,兩難之下,卻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出來:“珠兒,何事又吵鬧開來?”
紀芸菀萬不得已只能說出一句,而在她身後的男人聽著,雖然知道她強作鎮定,但,他知道她在害怕,害怕自己。
“放鬆,好好說話。”男人道了一句,他的眼神稍稍溫和了一點,瞧見紀芸菀坐的底座下面有位置,便一貓腰鑽了下去,但,隨即,那把匕首依然是抵在紀芸菀的小腹上,如果死,一起死!
紀芸菀眼睛掃了一下底座的男人,微微嘆了一口氣,自己怎樣才能逃脫此人的禁錮?這個人雖然嘴裡說的不會傷害自己,但是,他已經成了歹徒,還會怕手上多一條人命麼?殺兩個人,和殺三個人有什麼區別?不能靠他嘴裡說的,只能是見步行步。
紀芸菀略微想了想,用左手去輕輕掀開簾子,微微探出個頭來:“怎麼回事?大表哥的婚事是耽誤不得的,吉時就要到,去遲了估計會責怪下來。”說著,皺眉看著珠兒等人。
這周圍的除了那些軍官便是自己的小廝丫鬟,哪裡還有什麼在爭執的農婦?估計早就溜走了。
好計策。
留下個攤子讓自己來收拾麼?看著軍兵來就走,還真是聰明!
珠兒看著紀芸菀焦急的模樣,自己也焦急起來,“這如何是好?”踱了兩回步子,想起那天北夫人給的一份親啟來,那親啟正好在自己的懷中呢!
“這裡,這裡有我家夫人的親啟。”珠兒說著,立即就從懷中拿出一張帖子來,趕緊地呈上給那位帶頭的軍爺。
軍爺橫眉掃了珠兒一眼,珠兒立即地低下頭來,不敢去看那刀疤臉。
紀芸菀看著,心才微微放下來,還好,珠兒記得帶上母親的親啟。
軍爺看著上面寫了一些祝詞,還有北夫人的親啟簽名,外加紀將軍府賬房的璽印。看了過後,軍爺又抬頭看著紀芸菀,見她大約十三四歲年紀,身穿微微帶粉色的錦邊繡緞馬面裙,頭戴銀釵,整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又謹慎地看了幾回那金印帖子。
這時,一名軍兵跑著前來,拱手就朝著那帶頭的道:“大人,有訊息!”
刀疤臉軍爺聽了,內心微微泛喜,將帖子交還給珠兒,語氣也變得稍稍溫和了些:“多有得罪!打擾小姐了!”說罷,勒轉馬頭,“我們走!”
珠兒接過,才舒了一口氣。
紀芸菀稍稍點了點頭。
紀芸菀吩咐一聲,剛剛想著要將簾子放下,卻瞧見了遠處一輛馬車趕了前來,這不是侯府的專用轎子麼?那侯府的轎子,自己前世只坐了一回,就是出嫁那回,可是,已經足夠讓自己留下深刻的印象!
紀芸菀微微有些失望,這侯府的人一個個不是狼就是虎,怎麼可能會幫助自己度過這難關?
可是,這分明不是南金雪的轎子,這是南旭琮!紀芸菀清楚瞧見那轎子的簾子打得很開,南旭琮的整個輪椅都放了進去,因為那輪椅有點大,所以那簾子是半掛著沒能放下來。估計天底下就只剩下這一頂改做的轎子吧?底座拆掉,就放上他的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