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心中暗歎,任憑他賭命謀算,卻依然沒有到手女煞詭珠。摸著懷裡的銀子,三十兩,按照他的傭工之金,已經大大多給。但他知道真要去黑市買詭珠,這點錢連塞牙縫都不夠,而且說不定這東西根本不是用銀子交易的。
只能另想辦法,有著如此聽力,他就不相信三個月還弄不到錢。
沈諾沿著街道漫步而行,陽光灑在昔日繁華的古代街道上,卻只能映照出一片荒涼與破敗。街道兩旁,曾經雕樑畫棟、氣勢恢宏的樓閣與商鋪,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瓦礫遍地,彷彿被無形的巨手生生撕裂,散落一地。
木質的門楣斷裂傾斜,石砌的牆壁佈滿裂痕,有的已轟然倒塌,化作一堆堆碎石與塵埃。
空氣中瀰漫著焦土與血腥的混合氣息,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低沉而詭異的迴響,那是詭物離去後留下的餘悸。街道上,散落著破碎的衣物、斷裂的兵器和散亂的貨物,它們靜靜地躺在廢墟之中,無聲地訴說著這裡曾經經歷過的恐怖與絕望。
倖存的人們蜷縮在街道的角落或是破敗的屋簷下,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無助。這外面也明顯遭受了攻擊。
詭域形成,外面的人類要破開界壁才能進去,但裡面的詭卻可以出來。只有等破滅核心之地或者在外圍在佈置陣法才算真正的安全。
幸好這次詭域出現的地點在城中最繁華的地方,這裡距離少府司並不遠,故此外圍的街道都沒有被波及。短短一天,沈諾居然已經習慣了屍體和血腥,或許是記憶的融合,讓他平淡和冷漠了不少。
這原身的性格孤僻而又冷漠,一心沉寂在蝕文的世界,連帶著他的心性也有了變化,這還只是一天不到。想不明白這江筱琳為何對他這麼熱情,要知道小時候她可是經常打劫和欺負原主。
他沒在理會外面的悽慘,快步朝著東方海港方向而去。於其去可憐這些外人,還不如想想自己如何活命。
一路聆聽,避開一些危險人物和小混混。他現在可謂是萬分小心,生命只有一次,剛剛在詭域他已經賭過,以後絕對不會亂來。
穿過沿海碼頭的街道往西便是漁民窟的小村,碼頭的街道再也不復記憶中的繁華。自從五年前詭域入侵,出海便成了奢望,只有強大的武者守護的商船才敢靠海行駛。
不單單是漁民,各個行業全部受到了波及,這就是平民為何滿臉菜色的原因,物資已經極度匱乏,每天都有餓死的人。
不多時,他已經趕到一個破舊的街巷,只見一條泥路揚起點點塵土。兩旁的房屋多以木材和石材為主,散發著古樸的氣息。有些房屋的門楣上還保留著舊時的匾額和楹聯,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卻透露出歷史的厚重與滄桑。
街口似曾相識的場景浮現,幾個婦女老人正有氣無力的曬著太陽,八卦的閒聊著城內出現詭域的動靜。
見他到來,幾個婦女老人親切的和他打招呼:“小才子回來啦,沒事就好,剛剛大家還在擔心城中心出現詭域會不會波及到你。”
沈諾親切的問候:“程嫂、萬姐,閻婆婆好,我在外面,並未受到波及。”
“那就好啊,我就說小諾乃有福之人。”眾人紛紛感嘆。
其中一個叫萬姐的女人高聲喊道:“你父親可能去城中心找你了。”
“謝謝萬姐,知道了!”
沈諾疾走幾步,走過幾個彎道來到一處石屋,門口還有一處不大的小院,院子裡堆滿了各種雜物。
往邊上不遠處的石屋看了一眼,非常安靜。這就是江筱琳的家,城內出了如此變故,猜測她的母親肯定去了城中找她。
而原身的父親也一樣,不過不用擔心,記憶中這個中年男人還是有些手段,能在城內養活一家三口,安穩度過幾十年的人,生活經驗豐富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