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邊果然已經紋好了幾壇莊子自釀的上等陳壇黃酒。
蘇逸之這酒中惡鬼當先拿起一瓶,開啟蓋子,深深的聞了一口酒香,只覺得沁人心脾。
婢女們在小院裡忙活著,其實這小院子已經被兩名本來就在這兒的婢女打掃的很乾淨了。
如此做無非就是做個樣子,好讓客人覺得莊子這邊對客人重視。
裝模作樣的打掃一遍之後,那幾名婢女便來到蘇逸之等人面前伺候著幾位客人。
溫華看著幾位婢女姐姐笑了笑。
“不知幾位姐姐能否飲酒?”
幾個婢女看著溫華,婉拒。
若這話是徐鳳年或是蘇逸之主動提起,他們就算是不能喝也得喝。
只是可惜徐鳳年忌憚著家裡母老虎。蘇逸之則對他們完全無感,身在萬千花叢中,怎會多看路旁野花一眼?
要說來這溫華這一身市井流氓猥瑣氣質大約是醃入味兒了。
之前他的內力不過二品,但二品放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小有所成。
再加上黃三甲和隋斜谷教他那兩劍也足以讓他躋身劍道高手的行列,就是打不贏罷了。
別人於武道上小有成就,總會多多少少改變自身的氣質。
就比如蘇逸之,他在穿越過來之前本身也是個屌絲。
就算是沒有仙氣加持,蘇逸之以陸地神仙境的身姿屹立於世以上,可以改變自身氣質,仙人氣息不過是給他那猶如鏡花水月的仙人氣質增添的一分而已。
但往往有很多事情就差這一分,方可大成。
沒有仙人氣息,蘇逸之便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孤傲的江湖劍客。
有了仙人氣息,他便成為桃源駐顏有術的世外高人。
劉文豹到底是人老一些,經驗豐富一些,這幾個婢女恨不得把世子殿下和蘇道爺生吞活剝了,偏偏對溫華卻是拒之千里之外。
很明顯就是溫華在二位之間的存在感太弱了點兒。
一來不如世子殿下會把妹泡妞,二來不如蘇道長仙氣飄飄,自然不顯。
劉文豹早已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可是到底是個沒有內力護體的儒士,就算換了一身新衣服,也是難以抵抗寒意侵襲。
劉文豹喝著溫熱的黃酒,感受著屋內的暖意,只覺得整個人好似活過來了一般。
劉文豹喝出了通紅的酒糟鼻,唸唸有詞都是些和飲酒有關的詩文佳篇,讓幾個覺得他是賬房先生的丫鬟婢女,都覺得很有意思。
蘇逸之在旁聽著劉文豹說的那些詩句,只覺得索然無味。
他一時興起也打算擺弄擺弄,於是放下手上的酒罈,沉吟片刻,朗聲開口道。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一首《短歌行》頓時鴉雀無聲,劉文豹嘴唇囁嚅著,直覺得驚為天人。
“好!好啊!”
“蘇道長真是好文采,只是這杜康……”
蘇逸之一愣,這才記起於這個世界,並無杜康典故。
“杜康相傳是世間最早釀酒的人。”
蘇逸之輕輕解釋了一句,劉文豹當即明白了,也顧不上飲酒了,急忙跑去書房拿起主人家為客人準備的紙筆,嘴裡還唸叨著的蘇逸之剛剛吟誦《短歌行》。
徐鳳年咂摸過味兒來,看著蘇逸之驚奇的問道。
“可以呀,二姐夫,真人不露相啊!”
“這首歌行,若讓我二姐聽去,只怕要欣喜若狂,怪不得徐驍把我姐的婚事定下來,我姐不生氣,感情是你與我姐喜歡擅長之處,亦有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