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凍齡看著兒子無奈的說道。
“你這孩子,他就是溫連勝,也擋不住觀音宗這些人啊。”
“而且我聽說他斷了一臂一腿,現在已經是一個沒有武功的廢人了。”
“那扁舟之上的人怎麼可能是他?”
張春霖搖了搖頭。
“爹,我聽說那溫不勝斷臂之後一直和北涼的世子徐鳳年在一起。”
“太安城觀禮,曹長卿連破十八門,斬仙道人蘇逸之從天而降,如仙人臨凡,力壓柳蒿師。”
“那湖上之人不是徐鳳年,便是蘇逸之,如果他是徐鳳年,那他就有北涼三十萬鐵騎做靠山,如果他是蘇逸之。那他就是武當山第二,天下三甲的斬仙道人!”
“如果是徐鳳年觀音宗勢必不敢下死手,如果是斬仙道人蘇逸之,真的仙人他都殺得了,更何況這些假的仙人?”
莊主夫人抬頭看向莊主,莊主則一臉震驚。
若來的真是北涼的徐鳳年和蘇逸之的話,那這份交情,幽燕山莊無論如何也得交下來。
可張凍齡心裡是這麼想的,卻也知道那世間拔尖的人物,豈是說能結交就能結交的?
那邊一聲震響,水牆失去真氣扶持之後便散落了下來。
以他們站在山亭上觀看的角度,那湖心蕩漾,小舟卻在這狂風驟雨之中穩如泰山。
甚至冬日的冷湖水,都沒有一滴落在小船上,更沒有落在那位仙氣飄飄的道人身上。
觀音宗眾人之中有一白髮老嫗,她定睛觀著坐於扁舟的道人,只覺的修為極深,根本看不透。
偏偏蘇逸之不喜歡穿武當山的道袍,王初冬知道他喜歡白色和玄色,便給他做了好幾套純白的道袍,和黑白二色的道袍,以及純黑的玄色道袍。
說是道袍,其實只有身後那一點太極圖案,才能顯示出這是一件道袍。
這也是蘇逸之要求的。
白髮老嫗率先停下,落於湖面。
身後十數煉氣師也紛紛落下,站在湖面之上。
一瞬間,原本波濤洶湧的湖水瞬間平如鏡面。
猶如白蝶落鏡。
蘇逸之手持魚竿,看著這幫人如此,只覺得太能裝逼了。
他奶奶的比貧道還能裝。
幽燕山莊之內,不知誰先率先看到這一幅玄妙景象,幾聲驚呼之後,沒過一會兒幽燕山莊上上下下便陸續走出許多人。
這些人有的是幽燕山莊的親戚,有些是下人,有些是客人,還有些則是莊主託孤的遠朋好友。
白髮老嫗看著蘇逸之,用近乎審問的語氣問道。
“你是哪門哪派的道士?竟敢攔我觀音宗的事?莫不是不想活了,還是想給自家宗門引來滔天大禍?”
蘇逸之指輕輕抬起眼眸,看了那白髮老嫗一眼。
一瞬間,白髮老嫗好似墮入冰冷刺骨的寒冰地獄之中。
回過神來之時,她腳下不知何時一空,落入湖水之中,無數冰冷刺骨的湖水包裹住了這白髮老嫗。
白髮老嫗回過身來,從壺中一蕩而起,重新落於湖面之上,只是這一次她可再沒有那瀟灑的仙人氣質了。
這一次她渾身上下溼漉漉的,好似一隻落湯老母雞。
蘇逸之淡淡的說道。
“貧道本是幽燕山莊的客人,借宿至此,本來是不想管閒事的,可爾等太目中無人,一點最基本的禮節都不知道?”
“竟然還要從貧道的頭頂上飛過去?重傷他們也是給了你們三分薄面,再蹬鼻子上臉,貧道今日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白衣之中一名赤足女子,向前一步,瞬間縮水成寸,站到了最前方。
“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