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李世民封阿史那思摩為東突厥乙彌泥孰俟利泌可汗,當然了實際上還是唐朝的臣屬,只不過說起來好聽。
李世民接著又給乙失夷男發了一封詔書:中國貴尚禮儀,不滅人國,前破突厥,止為頡利一人為百姓害,實不貪其土地、利其人畜,恆欲更立可汗,既許立之,不可失信。
李世民的目的就是安撫阿史那思摩和乙失夷男,告訴夷男,唐朝滅東突厥不是為了得到土地,只是因為頡利無道罷了。用以消除夷男的恐懼心理,暫緩夷男造反的時間。
李世民盤算的很清楚,你夷男可以造反,我大唐就怕你不反,不然怎麼名正言順的把漠北之地收歸大唐版圖?
只是你現在不能反,等老子收拾完吐蕃以後,哼哼!到時候就輪到你了!雖然現在的大唐具有兩線甚至多線作戰的能力,但是李世民要把這種可能性降到最低,他現在是大唐帝國的掌舵人,不再是以前那個衝鋒陷陣的將軍,身系國家安危,所作決策要慎之又慎,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冒險。
然而薛延陀的真珠毗伽可汗會中李世民的緩兵之計嗎?
初夏,漠北之地,淺草才能沒馬蹄。
鬱督軍山下,真珠可汗牙帳。
夷男手裡拿著李世民的詔書,皺眉說道,“天可汗這是什麼意思,封阿史那思摩為乙彌泥孰俟利泌可汗,明顯就是噁心我啊!”
“父汗,可否給我看看詔令。”說話的乃是夷男的大兒子曳莽,這曳莽雖然是大兒子,卻是庶出。
夷男點頭同意。
曳莽拿過詔書仔細一看,大怒,“父汗!這李世民就是個偽君子,表面上說不貪圖東突厥故地和百姓,實際把數十萬百姓遷徙到漢地,就是漠南剩下的百姓也要年年向唐朝繳納賦稅,軍隊還要跟隨唐朝出征!”
他也不等別人說話,繼續喊道,“父汗!你!草原上雄鷹一樣的男人!豈能鬱郁久居人下!要我看不如反了,什麼狗屁天可汗!”
咱就是說這草原雄鷹屬實有點多……
真珠可汗另一個兒子拔灼卻反對說,“大哥,不可衝動,當年滅東突厥時,我曾與唐軍接觸過,那薛家兄弟皆是當世名將,勇不可當,唐軍騎兵更是彪悍,而唐軍之中,如薛萬徹之流不可勝數,冒然起兵,怕是自取其禍啊!”
這拔灼雖然年紀稍小,卻是夷男的嫡子,與大哥曳莽向來不和。
曳莽斜楞個眼睛,歪著脖子懟道,“拔灼,你不要長唐軍志氣,滅自己威風!你怕他們,我可不怕,莫不是當初你與唐朝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你!你!……”拔灼一時語塞。
此時,薛延陀大度設突然說話,“大汗,聽說李世民如今正在與吐蕃交戰,要我看這封詔書就是李世民的緩兵之計,他一定是怕了我們!此乃千載難逢的良機啊!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夷男站起身揹著手聽著幾個人的建議,他緊皺眉頭,腦子裡不斷思考當前的局勢,反吧……又有點害怕天可汗,不反吧又不甘心。
這個雄鷹一樣的男人一時竟左右為難,把身後幾個人急的也是不行。
拔灼一看如此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出主意,“父汗,我倒是有個辦法。”
夷男猛的一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光亮,“你快說!”
“父汗,若想起兵單憑我薛延陀一國,勢單力薄,父汗不如修書給室韋、靺鞨、西突厥等國家及部落,陳述厲害,許以好處,到時候聯合起來,室韋靺鞨在東,我薛延陀在北,西突厥在西,三面圍攻大唐,縱使李世民有天大的本領,怕也是首尾難顧。”拔灼說完滿意的看著父親。
“妙!妙啊!害得是你啊!”夷男拍手稱讚。
“曳莽,早就跟你說過,遇到事情要多動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