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動,肌骨寒,入夜已深。
可沈奕卻絲毫沒有睏意。
身披晏景修寬大的外套靜靜地仰躺在低矮的茅草屋頂。
抱頭仰望著漫天繁星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始終如影隨形的晏景修只是靜靜地坐在他身側。
身子有意無意的擋著夜風。
“在想什麼?”看著沈奕遊離天外的空洞眼神。
晏景修莫名的心臟一緊,右手情不自禁的向他的臉頰探去。
後者緩緩回眸。
淡褐色的雙眸在朦朧月色中晶瑩透亮,那樣一瞬不眨的看著自己,眸底全是自己的身影。
那樣專注純淨的眼神一瞬間輕觸上了晏景修心底的某處柔軟。
鬼使神差的,低頭緩緩靠近了那張雋秀的面龐。
卻在鼻息相抵,呼吸纏繞之際堪堪停在了雙唇接觸的一公分位置。
然後,狼狽不堪的偏頭退開。
沈奕從始至終毫無反應,只是在對方忽然靠近時心臟莫名的漏了半拍。
可對於對方忽然掩嘴退開,耳根通紅的行徑也沒有多做詢問。
只是轉眸怔怔的看著星星點點的月色,低聲道:“總覺得,很多事情,你比我知道的要清晰些。”
晏景修微怔,緩緩扭回頭卻不敢與他對視。
“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能說與你聽。”
沈奕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沉睡了三年,又在封閉的訓練基地裡待了一年,說實話,對於很多事情我的認知都是空白的。
比如,符紙世家的許家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又比如,那個喪屍森林以及我們現在所處的這一片巨獸森林又是怎麼一回事。
真的是自然的形成,還是說,後面有什麼人在推波助瀾?
以及,何欣口裡的那個地下世界又是什麼
還有,秦悅為什麼會是那個秦家的養子?”
晏景修環視四周,視線在某處偏僻的角落停頓了一秒,旋即不動聲色的移開。
“許家是聞名京江市的符紙世家,起初就是依靠著各種功能簡單便攜的符紙發家。
從最初的生火符,一立方米儲物符以及強體符開始的,到現在能替代飛機的飛行符,數百立方米的儲物符,甚至能夠儲存異能者一擊絕殺的攻擊符。
時至今日,幾乎覆蓋了整個京江市的上上下下。
讓那些平民百信也能夠依託符紙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甚至大大增加了那些前往末世森林的執法者們的生存率。”
沈奕輕輕點頭:“這麼看來不是個好事麼,可這麼好的家族,你為什麼叫我小心他們?小心他們什麼?難不成是小心他們的經濟實力超過了我們沈家?”
晏景修沉默了一會兒,黑曜石般的雙眸在月光下閃著微光:“這一點也是讓人生疑的地方。
全國上下,至少在執法隊後勤隊這裡,都是大規模的在使用他們的符紙,按理來說,他們的財富早就該超過普通經商的沈家,可這麼多年來,經濟首腦卻一直都是沈家。”
沈奕歪頭:“可能是我們沈家經商頭腦更高?”
晏景修緊了緊沈奕被夜風吹得亂飛的外套衣襬,然後一顆顆細緻的繫著紐扣:“而且他們近期製作的符紙越來越出人意料。
起初的功能多是以輔助保命為主,現在多為攻擊。
且多數能力都是與已逝去的異能者們相似。
雖然威力遠遠比不上異能者本身,但是那樣的極高危攻擊型異能,就算只能實現一兩成,那威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沈奕怔了怔,緩緩坐起身子:“你的意思是,許家很有可能是從那些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