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二人趕到時。
秦悅情緒早已失控。
那個記憶裡永遠安靜溫和看著旁人微笑的人,早已目光渙散,眼角沁出大顆大顆的血淚。
而那八條洞穿他四肢身體的鎖鏈正在一點點的汲取他的能量和血液。
“秦悅?!”這樣崩潰狼狽的秦悅他還是第一次見。
而他身前倒在血泊裡的人,看身形背影,分明就是剛才發出了最後一絲能量波動的紀荒眠。
“荒眠!!!”晏景修將人從血泊裡撈起來,滿臉震驚與錯愕。
可後者始終耷拉著腦袋。
毫無生機。
阿狸第一時間探查了紀荒眠的全身。
確保人還沒死透,還吊著最後一口氣在時。
迅速在沈奕的能量調轉下開始了治療。
外傷的修復或許不是很艱難的事,難就難在錯綜複雜的內傷,以及那近乎被抽空的異能。
幾乎同昨天的葉竹西一樣的症狀。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裡又是哪兒?!秦悅二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連串的疑惑在心底冒出。
可眼下的第一步只能是先全力救下瀕死的紀荒眠。
他想,秦悅的失控應該在一定程度上也與紀荒眠的重傷有關。
然而這個詭異的地方,又明顯是被人挾持而來的兩人,又是誰的手筆?
刺耳尖銳的男性聲音忽然從角落的音響中響起。
聲音莫名的熟悉。
“嘿嘿嘿,你終於來了,沈小少爺~”
這話一出,一直冷臉研究著屋內陳設的晏景修眸光一頓。
下意識的閃身擋在了沈奕身前。
右手同時握緊了腰間的直刀,隨時準備出鞘。
“別緊張啊,我只是想看看,能夠完整改變一個半屍體質的小少爺,究竟有怎樣的能耐。”
半屍?!
這人是誰,為什麼會知道秦悅的秘密?!
“許邵淵。”沈奕腦內百轉千回之際。
一旁的晏景修低聲給出了答案。
沈奕大驚。
許邵淵?
那個一年前被自己當眾洞穿心臟的斷腕青年?!
“嘻嘻嘻嘻。”詭異的笑聲充斥著不大的空間。
“還是晏執法記憶力驚人,都這麼久了,還記得我呢。”
晏景修沒說話,只是面上的表情被鍍上了一層冰霜。
“你在謀劃什麼?”他低聲發問。
“謀劃什麼?”許邵淵低笑:“我在謀劃著將曾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全部誅殺,不,殺掉太沒意思了,我要讓他們全部為我所用。成為我的走狗,供我差遣,你也不例外,晏景修!一年前當眾羞辱我,讓我成為整個京江市的笑柄,你也不得好死!”
沈奕額上冷汗直冒。
他現在全心力在救治著紀荒眠,確實沒有過多的雜念去思考其他。
甚至於他現在氣息都不能被打斷。
只能寄希望於幾人的交談能夠持續的長久一點。
很顯然晏景修領悟到了。
向來不愛廢話幹就完事的晏景修破天荒的跟音響裡的那人攀談起來。
“一年前,你是怎麼死裡逃生的?明明心跳都停止了,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而且還是從s級的花翎眼皮底下倖存!
“這很難嗎?首先,我的心臟在右邊。其次,我那時最新豢養的一條走狗,異能是幻境。”
幻境?!
如果沒記錯,那短短的一年時間裡,在各大末世森林裡討伐的s級執法者們,接連死了5人之多,其中一人的異能便是罕見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