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誰幾個晚上報復一下並小賺一筆時,老軟從代表目標資訊的檔案袋裡掏出來一張張幼女的生活照。
“這是?”
看上去不足五歲,但照片裡的幼女滿臉寫著不愉快。明明大多數照片裡陽光正好,風景宜人,那孩子的四肢卻像是被透明的鎖鏈捆綁,不知如何安放。
比較要命的是頭頂那對龍角。
“啊,這次的目標還請你下點心思。”我漫不經心道。
話雖如此,但我在接單後也差不多是老軟這個表情。考慮到老軟的職業素養和接單怪癖,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皇親國戚……是上面的哪位想給自己的政敵致命打擊?”
“可惜了,我原先也這麼想的。”我挑了挑眉,臉上多了一絲苦笑:“但目標是委託人的親生骨肉,她還特別交代你,下手前一定要提前向目標父親要個天價,弄出些殘忍的傷口來,偽裝成求而不得撕票的樣子,最好不要讓龍門警察聞著味懷疑到她。”
“嘖。”
老軟眼神流轉,眉頭皺起,低頭抿了一口酒。冰塊掉落融化,杯壁的氣泡已去世大半。
“對自己孩子動手……為什麼?”
“抱歉,老軟,如果你不接,我絕對不多說半個字。”
我沒有正面回答老軟的問題,這關乎到職業道德。在殺手正式接下委託前,將委託人的事情透露出去會讓我名聲掃地。
“不,我接。”老軟快速翻動照片,眼神冰冷:“戰爭、疾病、天災、人禍,這世上不該死卻死掉的人太多,該死卻仍活著的人也太多,但世界從不會因此變好變壞,太陽照常升起。我是個殺手,收錢辦事,本該如此。”
是的,本該如此。
沒有殺不死的人,只有付不起的錢。
這就是殺手。
我則是他們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