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根本不在乎維茨今晚會不會掛掉,再也見不到活在照片裡的那個女孩子。
我只是突然很想單槍匹馬衝進酒吧,將原本要死在維茨手上的生命奪過來。
或許以前的我就是敘拉古獨狼文化的狂熱信徒,我現在就有這種感覺——我一個人可以圍毆他們全部。我可以用我的力量一口氣殺光屋子裡所有人。
我直接了當走進酒吧,這種隨性的步伐連酒保都懶得多看我一眼。
繞開地上亂七八糟的酒瓶和挖礦工具一共花了十秒,靠著眼神四處漂移,我快速判斷出目標現在不在大廳。
那他要麼在廁所嘔吐,要麼在包廂幹事。
附帶一提,大概是真的很缺勞動力的緣故,雷姆必拓的兔子都有一家生十個八個的傳統藝能。
越生越窮,越窮越生。
當上礦工,掙錢養家,然後染上礦石病,更賣力的挖礦,買藥,直到再也沒力氣下礦。
最終曝屍荒野。
整個過程完美閉環了。
廁所這個選項很快被守在包廂門口看守的熊哥排除,很好,他手臂上的刺青是薩卡茲大巫師常用來祈禱祝福的圖騰。他有著像熊一樣相當魁梧的身材,明顯到一眼就知道他是被派來給那玩意當保鏢的。
幾天前兔爺聲稱找到了雙倍礦脈,同時市面上開始流通與以往完全不同的高純度合成玉。
合效率三倍增長。
自以為掌握籌碼的兔爺開始漫天要價,有人如他所願妥協了,但偏偏也有人不願慣著他,準備直接買走他的命。
見我靠近,熊哥直接伸手就要過來攔人,我立即舉手示意,在他放鬆警惕接觸我的瞬間悄無聲息將他的引入無限的長夢。
隨後我很自然將沉甸甸的他拖入廁所,塞進隔板間,脫了褲子放在馬桶墊上,並利用小機關從裡面反鎖。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為什麼能如此熟練的一氣呵成,肯定是“前世”的我訓練有素。
剩下的就是目標。
包廂裡果然就是兔爺。酩酊大醉,空氣裡的味道告知我他們已經完事。
但我猜錯了一點,他和另外兩個肌肉男似乎除了喝酒並沒有幹多餘的事,三個人光著膀子躺在一張床上呼呼大睡。
昏暗的房間內一片混亂,地上有幾灘嘔吐物,還有……嗯……還是趕緊完事走人吧。
如我所願,他們三個人一起快快上了路,主打一個互相陪伴。
直到我走出去,什麼意外也沒發生,整個酒吧也還是和進來時沒什麼兩樣。門口兩桌昏昏欲睡的保鏢還不知道他們第二天醒來將會面對僱主的怒火。我沒來由的從桌上順了一瓶樹水——
味道——
不說也罷。
我原路返回,從天災形成的地洞裡把維茨像拔蘿蔔那樣提起來。
回去的路上,我和他說可以直接報告這事是我倆一同完成的,畢竟我完全無所謂,我有更想做的事,比如離開學校。
“哥,你知道我是被派來監視你的吧?”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安全屋,維茨卻突然問我。
他神色緊張,顯然想了太多。
“知道啊。”
“那你還……哥你是想離開找回過去嗎?”
“找回過去?說的那麼藝術幹什麼。丟了就丟了,我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我看著窗外逐漸泛光的天邊,大片的墨綠開始隨光線變化變淺:“反正一定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是忘不掉的。
“我實在是不懂哥的想法。”
話雖是這麼說,但維茨很快給我倆安排了一切。
他回家,我流浪。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