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茨?”
我開口,有種做夢的感覺,整個人完全呆住了。
維茨?
那個連銃都拿不好的維茨?
為什麼?他不是回老家了嗎?他的寶貝妹妹呢?
“夏……哥?”維茨露出猶豫又糾結的表情,眼神裡閃爍著光,像個做壞事被發現的孩子。他似乎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從我們分開已經過了差不多有兩年半的時間,當初像個笨蛋一樣的維茨一定經歷了我無法想象的事情,才讓他脫胎換骨成為了可怕的殺手。
……等等,我在幹什麼?現在根本不是思考這種事的時候啊,現在應該是講兄弟義氣人情世故的時候。
面對漆黑的銃口,我距離去世只剩下一次扣動扳機的距離,偏偏拿著銃的人是你曾經的老熟人,還有過過命交情,這種時候是個人都應該出聲求饒一下,避免無謂爭鬥!
——但我就是開不了口。
見鬼的我開不了口!明明維茨才應該是下不了手的人!
但指著我的銃沒有放下。
雖然感覺過了一個世界,但實際上只有幾秒,站在對面的維茨開口。
“抱歉,夏哥,今天你運氣不好。”
不像假的,維茨的表情變得堅定。
“……”
對此我只能無言以對。
像是戳中某個節點,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就是維茨為什麼可以變成職業殺手的原因。
我會死。
死在一個捨棄了做人的道理,以成全某種殘酷的處世價值觀的陌生怪物手上。
在維茨朝我扣下扳機的瞬間,某種異常的感覺從我大腦中爆炸開來。
在當年那個烏薩斯的無名街巷,我屠戮那些殺人取樂的烏薩斯軍爺的特殊感覺又重新回到我的身體中。
好像有一團冰冷的火焰從我的心臟處被點燃,然後瞬間燒穿了我能感知到的一切。
為了躲開近距離發射而來的子彈,我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被活化。
在視線中,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清楚又模糊。
但我仍然不可能快過子彈。
眼前的顏色再度消失不見,徒留黑與白組成的軌跡。我順著軌跡出手,提前將子彈所具備的能量抽走,讓它在物理意義上“死亡”。
在這種特異的爆發狀態下,時間感知被高度濃縮。
生死一瞬,我的視力絕對已經突破了個人能力所能達到的巔峰。
所有的事物都被迫放緩,而我也跟隨身體開始行動。
趕在維茨開第二槍之前,我從原地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伸手從正面按住他的腦袋,一把將他推入牆壁。
石塊噴裂,粉塵擊碎。
無法置信的力道與維茨滿臉的錯愕。
有點好笑,維茨的表情停留在不得不殺掉我的遺憾上,然後被整個摧毀。
我用從他身上掏出的利刃刺穿了他的腹部將他連人帶刀嵌在牆壁上。
轟——
這是毫無意外的勝利。
雖然是靠作弊。
打鬥的動靜很快吸引了更多的職業殺手。
面對其他人,我絲毫沒有猶豫,手起刀落全是殺招。在那片滿是屍體與血的貧民區,獵人和獵物的立場一下子就反過來了。
一個還沒意識到死亡降臨的光頭,舉著銃被我奪走了生命。直到倒地時他還滿臉驚愕,手腳不停抽搐。
穿著暴露的似乎是能隱身的薩弗拉小姐姐,原本藏在角落等候時機,卻不料我早就發現了她的位置。
我抓住她伸出的藍色舌頭,以絕對的力量將她拖到自己面前後連續補了數銃。
血液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