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說的是,殺手大部分時間都不殺人。
不管是誰都得好好生活。
哪怕生活比死掉幾十天還沒有被處理的屍體那樣糟糕。
在泰拉大陸上有很多關於殺手的電影和小說,那些作品大多將殺手描述成冷血機器,接受命令然後完成任務,除此之外別無真正的細節刻畫,這種敘事實在太過刻板也沒有想象力,膚淺!有汙衊觀眾和讀者智商的嫌疑。
不殺人的時候,我同樣在吃飯洗澡睡覺拉屎喝酒打遊戲談戀愛,而且還用報酬開始環遊大炎。
是的你沒看錯,我是個停不下來的人。有了大炎的正式身份後,這個神秘的國度各個城市一夜之間對我敞開,許多過去無法解釋的疑問也在旅行中有了答案。
在大炎,掌權政府非常在意道路通暢,“想致富,先修路”,這倒給我的出行帶來許多方便。
值得一提的是,比起敘拉古,甚至是世界上絕大多數地方,這裡對感染者實在好太多,甚至還有感染者透過科考當官的案例。我在某個說不出名字的小縣城,守門計程車兵居然毫不掩飾自己感染者的身份。
我們嘮嗑了幾句,關於青春啊理想之類的蠢話,發現他其實一直在存錢準備討老婆。
隔壁村的,也是感染者。
怎麼說呢,雖然只是無名小卒,卻至少有了正大光明的謀生手段。
為了記錄旅途上大炎各種地形的風景,我迷上了攝影,為此我還購買了相機。
但比較可惜的是,還沒有等我將膠片洗出,陸桐哥那邊就又給我來了一個無聊至極的單子。
這次的單主是個十八線女明星。
嚴格意義上,只是個賣藝的。
我去踩點的時候,她正在臺上賣弄風騷。可惜臺下觀眾加起來,甚至沒有臺上吹拉彈唱的多。
讓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她非死不可的理由。
真是見鬼了。
但陸桐哥聽過我的想法,表示他也沒有辦法。
這年頭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們幹這行的沒法當好人,不是好人卻有那種替天行道的想法就是惡,是對自己的惡。
這一番話我覺得他說的很對,於是我對陸桐哥說沒關係,我只是多少和你吐槽一下世道。
我討厭替有錢有勢的人做事,只是因為我自己當不來。
達成共識後,我用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的開鎖技巧,趁著下一場開臺之前摸進了那位十八線女明星的化妝間。
一個月前,這位給了化妝師十萬龍門幣,要她在死對頭登臺唱戲前,將那位的頭髮咻咻剪壞,迫使那位歌手整晚戴著頭套表演,直接成為方圓百十里的笑料。
大概是那個造型實在滑稽,連說書的先生都忍不住在講故事間隙引用那位的案例教育聽眾與人為善。
可惜可惜,我用手拍醒被嚇到昏迷的目標。
那個目標叫什麼我當然忘了,我們暫且就叫她三花菲林。
我將三花菲林的手腳用簡易塑膠扣反綁起來,然後慎重的拿出僱主千交代萬囑咐的手繪髮型設計。
這張圖片裡的髮型實在複雜看不出作者的表達意圖,是任何人看了都眼前一黑的程度。
“咳咳,那我就開始了。”
我按下錄音機,這也是任務的一部分。
“咳咳,那啥……你不該差人剪壞妙妙的髮型,所以要付出代價。”
“然後是,根據僱主的要求,接下來我要給你剪一個你絕對不會喜歡的髮型,希望你不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