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家人一起把歸海望送到碼頭,看著兩個人開船離去,才又返回家中。
船在行進中。
因為只有兩個人,歸海望不好一個人跑去休息,所以,他就一直陪著王大海,一起待在駕駛室裡。
“阿望,你這次回來,話少了很多。”
“沒有,大舅,主要是大家都太忙了。就這,院子還沒收拾好呢。不過也好,兩個嫂子進門了,剛好給她們找點兒事兒做。”現在,歸海望在應付別人這方面,越來越純熟了。
王大海醞釀了很久,還是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你是不是,準備讓你媽,住到福港城去?”
歸海望聽後,愣了一下,立馬笑著說道:“是,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我媽還沒同意呢,她說,你們都太忙了,而外公外婆的年紀也越來越大了,身邊不能沒有人。還說她一個人也住不慣,等以後再說吧。”
他覺得,敞開說也挺好的,一家人,有啥事兒不能說的?不在一起住,又不是說不再是一家人了。再說了,就在福港城住,也不算遠,真想見面,還不是一半天的事兒?
王大海沒想到歸海望能這麼幹脆的就認了,如果狡辯幾句,他還能當什麼都沒發生。現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的內心,確實是十分的痛苦。想想現在家裡的一切,他真的有些無法面對他們母子倆了。
歸海望對王大海非常瞭解,這麼半天不說話,心裡指不定多難受呢。於是,他繼續開口道:“大舅,其實,你應該也明白,這是早晚的事兒。再怎麼說,從古至今,也沒有已經出嫁的女人,在孃家住一輩子的例子啊。
就說不是現在,那等到外公外婆百年之後呢?你和我媽是有親情存在的,可,新媳婦呢?下一代呢?
人越多,是非也就越多。你也知道我媽的性格和脾氣,她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是習慣藏在心裡的,啥也不說,真等到哪天她憋不住離開了,咱們的親情不就淡了嗎?
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再說了,福港城也不遠,一天都能跑幾個來回的了。還有,家裡再來福港城,不也有個去處不是?”
“你說的都對,可,可我覺得,現在日子越來越好了,你們卻反而離開了,我這心裡,就是接受不了。”王大海說的斷斷續續的,都有些哽咽了。
“大舅,你應該知道,自古以來,都是共患難容易,共富貴難的。同姓,還好一些,有宗族約束著,可這嫁出去的女兒一直和孃家攪和在一起,只怕還是說閒話的人多。你也要替我媽考慮考慮吧?
再說了,只是分開住,又不是兩家不來往了,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的親情還是在的啊。外公老兩口,都在島上住了大半輩子了,偶爾來城裡住上一陣,也是個新鮮不是?”歸海望努力的找著理由。
王大海又是半天都沒說一句話。道理他都懂,就是事到臨頭了,他接受不了,他也不想接受。甚至他都想,能回到從前就好了。
“唉~,與其這樣,還是從前好啊。”
歸海望聽了直搖頭,可又不敢表現的太過。“也不能這麼說,無論如何,孩子都是要長大的呀,結婚生子,這也是必然的。
如果還是之前,你不得發愁給兒子娶了媳婦住哪裡了?以及生活中的一應吃喝用度?
所以,大舅,別管是大家,還是小家,窮也好,富也罷,也別管你是什麼身份,爺爺,父親,兒子,等等,只有活著,你就會有煩惱。
其實,還是有錢好,有錢人的煩惱無關溫飽,都是在煩惱怎麼才能過得更好。”歸海望又是一長串的道理輸出。
這次,王大海聽進去了,確實,之前他有煩惱,現在的他,也有煩惱。以前煩惱是怎麼才能讓全家人吃飽吃好,現在,他想要的確實是更多了,並且,已經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