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為什麼跟著我們?”一道充滿敵意的男聲在楚河和蔣話身後響起。
兩人心中一驚,回頭望去,只見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眼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正是之前在醫院裡與楚河有過一面之緣的刀疤臉和黃毛。
蔣話眼珠一轉,連忙堆起一副笑臉,說道:“這位大哥,您誤會了,我們就是看這位大姐有點面熟,想上來打個招呼。”
刀疤臉走上前,上下打量了蔣話一番,語氣不善地說道:“面熟?我看你們是心懷不軌吧?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蔣話還想再解釋,楚河卻突然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他知道,這些人既然和刀疤臉混在一起,肯定不是什麼善茬,多說無益,反而容易激怒對方。
楚河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直視著刀疤臉,沉聲說道:“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阿姨是我的母親。”
“你胡說!”刀疤臉顯然不信,剛要發作,卻被楚河母親一把拉住。她淚眼婆娑地望著楚河,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是…小河?”
楚河鼻子一酸,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猛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著喊道:“媽!”
這一刻,所有的偽裝和堅強都土崩瓦解,只剩下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兩人之間湧動。楚河母親一把將兒子摟在懷裡,放聲痛哭。
一旁的楚莫為見狀,連忙上前勸慰,並向妻子解釋了事情的經過。楚河母親這才明白,原來兒子並沒有死,只是失去了記憶。她又驚又喜,一邊責怪楚河不該不辭而別,一邊又心疼地撫摸著他的臉頰,彷彿要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夢境。
“好了好了,孩子剛回來,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楚莫為柔聲勸道,然後又轉頭對蔣話說道,“這位小兄弟,謝謝你照顧小河,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蔣話本想拒絕,但看到楚河懇求的眼神,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爸,張意怎麼樣了?”楚河突然想起正事,連忙問道。
“唉,還是老樣子,醫生說…”楚莫為嘆了口氣,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被楚河打斷。
“爸,我有辦法救張意!”楚河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盒,開啟一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紅色花朵。
“這是…龍血花?”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澤棟突然驚撥出聲,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這是真的龍血花?”楚莫為和鄭師傅也湊上前來,仔細辨認了一番,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爸,鄭爺爺,你們放心,這龍血花是真的,肯定能治好張意的病!”楚河語氣堅定地說道。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眾人一陣歡呼,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可是……”蔣話欲言又止,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楚河,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龍血花,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什麼?”楚河察覺到蔣話的異樣,疑惑地問道。
然而,蔣話卻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遠方,彷彿在眺望什麼遙不可及的東西……
小安執意要回苗寨,楚河和蔣話怎麼勸都勸不住。臨行前,楚河取下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驅蠱鈴,鄭重地遞給小安。
“這個你拿著,它能幫你驅散瘴氣,保你平安。”
小安看著楚河真誠的眼神,眼眶微微泛紅。她沒有拒絕,輕輕接過驅蠱鈴,珍重地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謝謝你,楚河。”小安的聲音很輕,卻飽含著千言萬語。她深深地看了楚河一眼,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山林深處走去,瘦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樹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