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講道理的,她剛剛還說,若我被葉蘇欺負了,就要替我討回公道呢!”又笑著回頭望望假山,“素言小小年紀,輕身功夫就這麼好了,可是名師出高徒?”
裴樅苦笑:“哪有什麼師傅,不過是我和哥哥練武時她在旁邊看見,這就照貓畫虎地學會了幾招。這丫頭成天惹事,我光是抓她便勞心勞力得很,怎麼還敢再讓她學功夫!”
葉蘇也在一旁心有慼慼焉地沉重點頭,我不由莞爾。
裴樅再與我們寒暄幾句,便繼續苦逼地追他妹妹去了。
葉蘇仔細看著我,半晌猶豫著問:“剛剛你說要一輩子陪著我的話,是哄靈兒說著玩的,還是……認真的?”他低著眼睛,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好像脆弱的蝶翼。
我被自己的比喻噁心個半死,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最愛把肉麻當有趣。
葉蘇等了半晌沒得著回答,於是苦笑:“是騙她的嗎?”
我眨眨眼睛:“唔,我吃飽了撐著才平白找個小女俠管我。”
他呆滯了一會,俊臉好似節能燈一樣漸漸發光,傻笑著同我確認:“認真的?你是認真的?”
我擔心地拍拍他臉:“看到你這副傻樣,我突然又想改主意了……”
他惡狠狠地瞪著眼睛:“不許!——什麼時候成親?”
我翻個白眼:“過一段日子吧。”
這廝緊追不捨:“過一段日子是什麼時候?”
我只得快準狠地掐住他把柄,從根源上阻止他的衝動:“別雞動,我喜歡慢慢來。——成親之前,我得全方位把你瞭解清楚了,才能決定到底嫁不嫁給你。比如說你的尺寸啊,你的尺寸啊,還有你的尺寸啊……”
葉蘇貼著我,低頭在我耳邊吹氣:“冤家,我的尺寸都讓你摸遍了,你還在等什麼,嗯?”
我半邊身子都酥了,但十分硬氣地捂著耳朵沒說話。
沒錯,我是有了在一棵臨風玉樹上吊死的打算,但是我哪能這麼輕易就被套牢了?就算沒有玫瑰香檳單膝下跪也得有煙花氣球四百個少先隊員手捧花束熱情洋溢地齊呼“歡迎歡迎熱烈歡迎”並伴隨二十八響禮炮齊鳴啊!
咳,好吧,如果水到渠成,即使是我單膝跪地向他求婚也沒什麼。關鍵是,現在不行。
我跟他才認識半年,共同相處的日子加在一起還不到三個月,我有那麼大的決心毅力克服心理障礙不帶任何恐懼地嫁給他從此安心相夫教子完全接受他一年有大半年不在身邊的守活寡生活並完全不擔心他會不會哪天帶著傷或者直接帶著骨灰回來而且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在外頭不會經受**即使經受**也會一腳蹬開不會有一天有另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來叫他爸爸跟我共用一根黃瓜?
我暫時沒有這個信心。
信任沒有速成班,只能集腋成裘。
所以無論他怎麼急,無論我怎麼被他吸引,我都要剋制著自己放慢腳步,慢慢平息我一顆因為超速而驚嚇不已的老心。
既然他說,他永遠是我的,那麼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區別?
我是恃寵而驕了,但我真的不希望,當我成為人妻之後才想起來考慮這些問題。
葉蘇拉開我還握著他把柄的爪子雙手握住,柔聲道:“我知道不能一步登天,你肯說一句一輩子,我已經很高興。我雖然不知道你怕什麼,但我有信心,我會讓你不再害怕。”
我半晌抬眼看他:“葉蘇,如果我要你帶我一起走船,你會答應麼?”
他想了想:“冬天海水逆流,不能下南洋,等到春夏之交,我會安排妥當,帶你出海。”
我點頭,靠在他胸膛上:“大海是我唯一同意你擁有的情人,我想要接受你,總要先試著和你的情人和平共處。素言不是也說,進能相攜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