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裡,冬忍和空青正忙著從膳房裡搬鍋碗瓢盆到馬車裡。
顧甲站在堂屋門口,顧念看著高大帥氣的爹爹笑了。自己這張臉是完美的複製貼上了爹爹的臉的!
昨晚看到了爸爸,其實爸爸和爹爹的臉是重合的,爹爹多了陽剛之氣,而爸爸則多了書生氣。
爹爹墨髮高束,用了墨簪束髮。玄色騎馬裝,腰封束住精瘦的腰身,上面掛一個荷包一個香囊一塊玉佩。腳蹬牛皮靴,身背長劍,外披玄色披風。顧念看得心跳漏了一拍。爹爹是俊的,劍眉入鬢,深邃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薄薄的菱唇。這樣龍章鳳姿的男子,是自己的爹爹啊!想來那王氏也不差吧,不然怎麼就入了爹爹的眼?
顧念的小心思,顧甲早有發現,寶貝疙瘩盯著自己瞧,那孺慕的小眼神都藏不住了。顧甲對女兒勾唇一笑:“念兒,後院可收拾好了?”
顧念奔向爹爹,福身一禮:“回爹爹,都收拾好了,什麼都有落下。”
“那前院可還裝得下?”
顧念靠近爹爹,抬手遮住嘴角,湊近爹爹耳邊,小聲說:“我都是把傢俱疊放整齊的,還可以裝好多呢!”
顧甲頷首:“去吧!”
顧念應了,進爹爹的房間掃視一圈,一一將傢俱收了,再去冬忍房裡,也按序收入疊放,還有不少空餘位置。
進入膳房,連同置物架上的罈罈罐罐一起收了,長條案也收了。還有一個泥爐在溫著水,顧念取出四個水囊,罐滿水,又將水加滿,放在泥爐上,一起收了。看著滿滿的水缸,心念一動,水缸也消失了。灶臺上還放著一個小籃子,裡面裝著肉餅,顧念吃了兩個,將布巾蓋上,將水囊放在上面。看著空蕩蕩的膳房,三口鍋都沒留下,只剩下黑洞洞的灶了。站在膳房門口,看著空無一物的膳房,顧念抖著雙肩止不住笑,真像鬼子進村掃蕩一樣!
提著籃子來到前院,顧甲帶著冬忍迎上前,冬忍接過籃子。“都收拾好了嗎?”
“好了的,爹爹!”顧念邊走向正堂邊答“冬忍哥去把門口的牌匾取下來,可以出發了!”
冬忍一拍額頭:“我還真忘記了!”提著籃子,將四個水囊分別掛上四匹馬的馬鞍,拉開車箱門,將籃子放進去。然後出了大門,飛身而起,攀在門頭上,將牌匾取下,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用手擦了擦,“顧宅”二字嶄新呈現。進了大門,走進車廂,將牌匾放好。
顧念入了正堂,站在門口,八仙桌、高背椅、小几、圓凳、牆上的畫一一都進了空間。
顧念掃視一圈,很滿意,爹爹辛苦掙下的家業全部帶走了,抱著門口的一盆牡丹,走向馬車。新家在哪裡?顧念不擔心,只要有爹爹的地方就是家。
顧念爬上馬車,將花盆放下,再從空間裡拿出一套泥爐瓦罐,水就慢慢燒著吧!小小的車箱,裝得滿滿,但都井井有條,要找東西很方便。
跳下馬車,關上車門。
空青上前遞過來小黑的韁繩,顧念拍拍小黑的大腦袋,小黑蹭了蹭,打個響鼻。
“走吧!”顧甲牽著馬,率先出了大門。
冬忍趕著八百跟著出門。
空青牽著二黑,顧念牽著小黑相繼出門。
顧念轉身關上了大門。
從此烏衣巷再也沒有了顧宅。
從此山高水長,烏衣巷就此別過了。
四人站在門口,齊齊抬頭看了眼大門,再也不見顧宅了。然後奇奇收回視線,踩上馬蹬,翻身上馬。
冬忍駕馬車走在最前面,接著是空青,然後是顧念,顧甲押陣。
隨著冬忍的“駕”聲輕喝,八百撒腿慢跑起來。清晨的街頭響起馬蹄的“得得得”聲。
此時還是卯末,街上做早食的鋪子陸續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