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中溜達了一個多時辰,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提防著濃霧中的一切不可知的神秘。
陸宴都看不清陸東的背影。顧念感覺可見度不足五米。
這一路竟然沒有暗衛跟隨了。
巳時到了,霧才慢慢消散。
路右邊不再是山林,而是陡峭的石山。奇形怪狀的石頭,大大小小的石頭,像是又回到了石頭鎮。
與石頭鎮不同的是,路左邊是田野,綠油油一片,在陽光下照射下生機勃勃。
陸東把馬鞭甩響,馬兒都邁開四蹄生風。路好,行人很少,偶爾遇見行人,聽到馬蹄聲都早早退避到路邊。
疾馳了半個時辰,午時到了。
前面的岔路口站著一行人,有馬車,有馬。有穿戴盔甲的,也有穿勁裝的,還有穿長衫的。分開兩邊站立。
陸東遠遠的喝停馬隊,慢慢上前。
原來是狀元鎮到了。
穿長衫的中年人迎上前,雖是穿長衫,但腰間束著墨綠色腰帶,佩腰帶者,都是官身,墨綠色是四品。
顧甲和陸宴連忙下馬,快步上前,對中年人行了拱手禮。左手在外側。邊行禮邊稱呼:“見過劉長史!”
劉長史回了個拱手禮。“二位鏢師辛苦了,王爺等候多時了!”
顧甲和陸宴齊聲說道:“不敢勞王爺大駕!”
劉長史單手做了請的手勢,手勢直指狀元鎮。
顧甲和陸宴回請的手勢,請劉長史走在前面,以示尊重。
劉長史踩在馬凳上,上了馬車,其餘的幾人紛紛上馬,有兩位穿勁裝的黑衣人護在劉長史的馬車兩側。其他人候在路邊,等顧念她們走過了才走在後面。
顧甲和陸宴並行跟隨劉長史的馬車。
陸東和陸南並行緊隨其後。
接著是空青和顧念並行。
最後是陸北和冬忍。
閒聊時聽爹爹說過,狀元鎮出的狀元並不是慶朝的,而是前朝大厲。
顧念很佩服這些真正的寒門士子,靠田地裡扒食培養出來的狀元太不容易了。
入學堂首先得交束脩,拜師的六禮,筆墨紙硯,每一級科考的費用,趕考的路費,投宿吃飯的費用,總之是一筆巨大的投資…
多少人的付出才供出一位狀元郎。
半月來再次踏足縣鎮,讓顧念生出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街上攤販一個挨著一個,吃的、穿的、用的琳琅滿目。
人也很多,不再是清一色的穿粗布衣了,細棉布的,錦緞、綢緞的都有。
街上不時有驢車、騾車、馬車行過。
各種各樣的叫賣聲,很是熱鬧。
劉長史的馬車很是氣派,街上的行人都自覺的避讓,倒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衝撞。假如馬車上掛出了王府的府印,估計都得退避三舍。
這是王權社會,上下尊卑有序!
重樓和杜若從車窗裡張望著街上熱鬧的景象,第一次看到這繁華,驚訝的小嘴巴都合不攏!
眾人都目不斜視,唯獨顧念偷偷四處打量,對各個地方的風土人情都好奇,想一探究竟。
小酒館、脂粉鋪、糧鋪、雜貨鋪、糕點鋪,書鋪、布莊、肉鋪、鐵匠鋪…目不暇接,應有盡有!
慢慢的,鬧市中出現了一幢三層的酒樓,酒樓第三層高簷上書寫三個大字:狀元樓。楷書書寫的,很是氣派。門口站立著幾個穿盔甲的兵士,沒有人進出,很安靜,肅穆。
顧念感受到了幾股內力,掃了一眼樓頂,趴伏著幾個蒙面黑衣人。這如臨大敵的戒嚴架勢,吳王爺定在這酒樓內!
進入酒樓院內,就有一列小兵小跑過來,幫忙牽著馬,去院側的馬廄內,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