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詢單手抄在褲兜裡,一隻修長瑩白的手抵在門板上,白t恤牛仔褲,笑容可掬,怎麼看怎麼無辜。
宋幼菱見到他,就跟見到惡犬差不多,趔趄的後退了幾步,咬牙站定,色厲內荏道:“你別過來,要不然,我報警了!”
季詢推開門走進來,打量著她的周圍,語氣漫不經心:“一日夫妻百日恩,宋幼菱,你好沒良心,竟然要報警抓你老公。”
宋幼菱氣瘋了,誰跟他一日夫妻過?
還給她造黃謠!
季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宋幼菱住的小窩,破破爛爛的,還不乾淨,地上堆著不少撕碎的畫紙,顏料桶裡的水也不知道多久沒倒了。
一想到接下來他要在這種鬼地方躲一陣子,季詢一直翹著的唇角就陰沉下來。
季詢道:“還愣著幹什麼?把地掃一下。還有,我肚子餓了,去給我做飯。都怪你,這麼遲迴來,害得我等到現在。”
哪裡來的神經病啊!
宋幼菱要崩潰了。
她咬著唇,守在門口也不敢動,只要季詢有什麼動靜,她就敢奪門而出。
“你到底想幹嘛?”
季詢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託你的福,我被我爸從家裡趕出來了。我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被凍結,銀行卡也刷不出錢了。”
“你爸爸趕你出來,關我什麼事?!”
“當然關你的事。如果你不去救柏青檀,他現在就已經死了,我爸就只剩下我一個兒子,他再怎麼不喜歡我也沒轍。”
“現在倒好,該死的不死,不該活的倒是活的好好的。”季詢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陰森,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你說我該不該來找你負責?你把我一切計劃都毀了。”
“……”宋幼菱的臉色白了白。
外界的傳聞沒錯,季家繼承人的爭奪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可能是柏青檀回到季家以後幹得太出色,已經徹底威脅到季詢繼承人的地位,才會讓季詢用這麼漏洞百出,不體面的方式痛下殺手。
只要柏青檀死了,季長天就季詢這麼一個兒子,再怎麼不滿意他,也只能用他了。
現在柏青檀被救回來了,季詢的做派又導致季家股票大地震,季長天這次恐怕也是真的動了怒,把季詢這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少爺從家裡打包丟了出來,沒收了他的錢財。
如果是從別的地方聽到了季詢的報應,宋幼菱簡直要買一個蛋糕慶祝一下了。
可是偏偏,這死傢伙找到她這裡來了!
自己在犯罪,還要把責任推到她身上,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季詢更加無恥的變態嗎?
宋幼菱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真的是被他氣到了,漂亮的大眼睛瞪了季詢一會兒,宋幼菱氣得說話都結巴了:“你……你簡直有毛病!滾,我這裡不歡迎你,你趕緊給我出去!”
季詢瞥了眼面前瞪著眼睛看著他的宋幼菱一眼。
名品品種貓一樣的小姑娘,白白嫩嫩嬌嬌軟軟的,穿著廉價的t恤和短褲,踩著一雙白色塑膠拖鞋,看起來就跟離家出走的家養流浪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