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的播報還在繼續,宋幼菱眉頭緊皺。
柏青檀依舊注視著她,“幼幼,你應該長大了,不要一直這麼任性,你也是要當媽媽的人了,難道你希望你的孩子也跟你一樣這麼為所欲為嗎?”
宋幼菱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用孩子來說事。
她沉默片刻,“你是在用孩子威脅我嗎?”
從他剛剛過來開始就在說要帶走孩子,現在也依舊是這個意思。
柏青檀輕嘆一聲,語氣低沉,“如果你要這麼認為,也可以。”
宋幼菱抿了抿唇,用指甲扣著塑膠杯上面貼著的那張便籤紙,“那如果我快要死了呢?”
柏青檀聞言皺了皺眉頭,倒是沒在現在打斷她說的話。
“我就是想要在死之前過過我想要的生活,我只是不想在要死的時候都還每天過得一點都不愉快,難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嗎?就當是……”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他有些氣惱的開口,“幼幼,我可以理解為你也是在用死來威脅我嗎?”
宋幼菱咬著下唇,垂眸不說話。
她從未要求過他什麼,她現在想要的只是不要再見到他而已。
他既然已經結婚了,不見自己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他有自己的家庭,何必一直拽著自己不放呢?
半晌,柏青檀沙啞著聲音道:“你寧願死都不想要待在我的身邊是嗎?”
話題繞來繞去,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宋幼菱有些累了,她不想要再和他無意義的爭論這些東西。
她剛剛才意識到,他根本就沒法理解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所以她鬆開一直捏著塑膠杯的手,往座椅靠背上一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她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沒法和他抗衡。
他一意孤行要把她給帶回去,她是跑不掉的。
宋幼菱的臉很蒼白,幾乎沒什麼血色。
她從小面板就比尋常人白上一些,現在有心力憔悴,看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要被風吹走似的。
柏青檀雙手放在桌上交叉,認真的看著她,語氣比剛才緩和了不少,“幼幼,等我這邊的事情結束,我會和沈雲鏡離婚,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會讓你成為所有人都羨慕的物件。”
他給宋幼菱許諾,“以後我們的孩子就住在宋家的別墅裡,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帶你來日本,或者其他任何你想去的國家,好不好?”
他把宋幼菱當小孩子一樣的哄,就好像是在說等下個月我就給你買芭比娃娃。
宋幼菱閉了閉眼睛,“我想逛一逛東京。”
柏青檀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徹底鬆了口氣。
他看著宋幼菱長大,對她的習慣瞭如指掌,她會這麼說,就是妥協的意思。
宋幼菱跟他不一樣,他活到現在,身邊早就沒了多少在意的人,但她不是。
她在意的人有很多,福伯,還有那些從小照顧她長大的傭人,還有她躺在病房裡的母親肚子裡的孩子……
這些人全部都在影響著她做的決定。
她做下的決定,不僅是以她的意志而轉移,還因那些她在乎的人而轉移。
他甚至可以斷言 ,那些人構成了她的生命。
儘管柏青檀知道這個方法是卑鄙了些,但是他也很清楚,只要用那些人來威脅她,她是一定會答應的。
他不看卑不卑鄙,因為這世界上比他卑鄙的人不在少數,他只看有沒有用。
宋幼菱很善良,是他見過最善良的人,他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利用這一點,才可以讓她一次次的妥協,一次次的回到自己身邊。
他不知道這個方法什麼時候會失效,用得多了,肯定是會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