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將燈泡換完，重新把燈罩安上。
“好了，你試試亮不亮。”
雲以冉依言按下衛生間的開關，霎時間，原本昏暗的空間明亮起來。
男人站在梯子上，雙手叉腰，低頭笑道，“怎麼樣？我行不行？”
“嗯，你很行。”
雲以冉點頭，對明川換燈泡的能力表示認同。
只是這話說完，怎麼感覺這麼彆扭。
抬頭朝著明川看去，那男人笑眯眯的，頂光照在他的臉上，竟然也很好看。
一瞬間的恍惚，她彷彿看到了初識時的明川。
他們之間，也有過很多甜蜜的回憶。
不然她也不會一頭扎進去，傾覆所有真心。
四角不穩的梯子倏地晃了一下，明川落腳趔趄，身形後仰。
“小心。”
雲以冉下意識地向前，想要扶住對方。
等她到跟前的時候，明川卻已經在地面站穩。
“沒多高，出不了事。”男人看著腳下的地面，語氣輕鬆。
抬頭時才發現，雲以冉已經站到了自己面前，那麼近。
雲以冉剛剛那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現在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可笑極了。
明川長手長腳的，塊頭那麼大，區區兩個臺階，能有什麼危險？
怪只怪她剛剛陷進了過去的回憶中，而回憶已然過去，此刻才是現實。
“你沒事就好。”雲以冉語氣淡漠，想要與明川拉開距離。
然而對方似乎洞察到了她的想法，寬大的手掌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肘，用力一帶，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緊密。
狹小逼仄的空間裡，充斥著男人熾熱的氣息和粗沉的呼吸聲。
雲以冉別過臉，不去看對方幽深的眸，“明川，你鬆手。”
“雲以冉，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男人聲音很沉，隱忍剋制中，又帶著渴望。
“我有什麼不敢看你的？”雲以冉索性轉過頭，直視著對方，“我只是覺得這樣很沒勁。”
“沒勁？那跟誰有勁？你的親親寶貝嗎？”
洗手檯上，雲以冉的手機螢幕亮起，接著便是密集的電話鈴聲。
螢幕中間，‘親親寶貝’四個大字異常醒目。
“是啊，跟她在一起就很有勁。”雲以冉將手機拿到明川面前，示意她自己要接電話了。
明川深深凝著雲以冉，諷笑一聲，終還是鬆開了手。
雲以冉快步走出衛生間，來到陽臺，才接通了許靈子的電話。
“寶！你在家吧！”許靈子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
這女人完全是可以打破所有刻板印象的存在，她出生於書香世家，卻一身反骨。
身為知名旗袍設計師，每天旗袍加身，卻是個火爆脾氣，沒有絲毫溫婉可言。
用許靈子自己的話來說，規矩和印象就是用來打破的。
“嗯，在家呢。”
“好好！那你和我乾女兒乖乖在家裡等我，我等會兒就到。”
許靈子要來家裡？
雲以冉站在陽臺上，看向已經重新回到客廳的明川。
此刻，那男人也正用一種晦暗不明的目光看著她。
結束跟許靈子的通話，雲以冉回到客廳，直接對明川說道，“你們快走吧，等下有人過來，你們在這裡不方便。”
身為好姐妹，許靈子是厭惡極了明川的。
如果讓她在這裡見到明川，以她火爆的性格，肯定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屆時，場面也許會鬧得很難看。
至於明安朗，也一併帶走吧。
對她和他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