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女孩子漂漂亮亮的有什麼錯？
錯就錯在，那些有著邪惡心思的人……
這麼想著，那些被黎夜打散的怨恨又開始聚攏，張牙舞爪的往女孩身體裡鑽。
“你就這麼殺了他，太便宜他了，而且，你這樣，也無法入輪迴。”
撫平心緒的聲音漫不經心的響起，頓時驅散了那股怨恨。
女孩坐起來，蜷縮起身子，臉上全是愁容。
“我……可我沒別的辦法了……”
若她現在還是個人，眼淚早就已經佈滿臉頰了。
黎夜蹲下來，與女孩持平。
“怎麼沒有辦法，我不就是你的辦法嗎？”
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緣分。
他的事，可以暫且先放一放。
先把這鬼的事搞定再說。
女孩驚訝的抬頭，有些不可置信。
黎夜笑了笑，“別這麼看著我，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幫你，我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我答應，我都答應。”
女孩不管黎夜有什麼目的，只要能報仇，能殺了那群畜生，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好。”
黎夜點點頭，站起來，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搓。
一張泛著金光的紙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隨後，他遞給女孩。
“給我打工，我付你報酬，解決那個渣男，算是見面禮。”
女孩順著黎夜的視線，看向像個雕塑一般的啟明。
她和少年猶如不是這個維度的一樣，空間靜止，只有她和少年是活的。
女孩沒有猶豫，接過那張“合同”和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張婉君。
“很好聽的名字。”
黎夜接過“合同”掃了一眼，朝張婉君伸出手，“合作愉快，小張。”
老闆範十足。
張婉君愣了愣，緩緩伸出手握了上去。
少年的手很冰，指節修長，膚色很白。
但比起變成鬼的張婉君還是差了點。
張婉君不知要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感受溫度，是人才可以。
她已經死了……為什麼也可以。
不等她細想，黎夜便給了她答案。
“成為我的員工就必須聽我的話，你的“願望”就是我給你的工資，變成惡鬼殺害普通人受到的反噬太大，也影響你投胎，還是先變成“人”再去做你想做的吧。”
不用黎夜說的太明白，張婉君已經聽懂了黎夜話中的意思。
她美麗的臉龐浮現出死後第一個笑意，雖然還有些僵硬，但她還是努力的朝黎夜笑著。
“謝謝”。
真心實意，毫不摻假。
黎夜微微頷首，算是接受了這句道謝。
看著依舊靜止的空間，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攝影機，露出一個絲毫沒有溫度的怪異微笑。
在沒有光照的情況下，一個影子慢慢從他腳下浮現出來。
一張與他完全相同的蒼白麵孔從他影子裡站起來，睜著朦朧的桃花眼，咧開嘴角，同樣對著攝影機露出一個沒有生命的怪異微笑。
一旁的張婉君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終於要大仇得報的預感從她心中快速攀爬升起。
黎夜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先離開，隨後揮手將沙發上吸頂燈的碎片清理到一邊，愉快地坐回原位。
伴隨著響指響起。
啟明陡然清醒過來。
他有些恍惚地看了黎夜一眼，好像沒什麼問題，又好像哪裡都是問題。
是他最近太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