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抽嘴角:“你別告訴我他們現在連唱都不會?”
談潭眨巴了一下?眼睛:“對啊,這?不是等著你來教嗎?”
以為自己?只用擔任一下指揮和排練的簡霧麻了,他只好拿出?譜子,一句一句地教,可顯然?談潭這?個班裡盛產五音不全,簡霧聽了倆耳朵,就叫了停。
“你有伴奏嗎,找個伴奏給我。”他和談潭說。
“在我老婆那兒……我也不知道。”談潭搓手,“你不是有吉他嗎,要不你給他們彈?”
“我沒帶,放家裡呢。”
“這?兒有鋼琴,”談潭指著多媒體教室角落的教學鋼琴道,“應該可以用。”
“可我不會彈鋼琴啊。”
談潭不解:“你怎麼能不會彈鋼琴呢?”
簡霧丟下?譜子甩手就要走。
“哎哎哎,”談潭忙拽住他的袖子,“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最好的辦法就是勸你趕緊回去把你老婆哄好。”
“這?不是哄不好嘛,簡霧——”談潭說,“你就沒什麼會彈鋼琴的朋友嗎?”
“你支使我不算,還要我給你買一送一?”簡霧都快讓這?人的沒臉沒皮給氣笑了。
“我一起?請客,請兩頓!”
簡霧想了一下?,會彈鋼琴的朋友……他還真有一個。
但他不想喊宋疏辭來。
樂器這?種東西,學?著多數是圖個樂子,但宋疏辭不是。
不管許繡和宋國川夫妻現在表現得如?何善解人意又開明?,也很難抹掉一個事實,年輕時候的宋家?夫妻是非常強勢且要強的。
許繡是重男輕女家?裡的大姐,靠著自己?的努力擺脫了家?裡的一群弟弟,成為了b市的一位大檢察官,而宋國川則是重組家?庭裡的長?子,一直活在繼父的陰影之下?,直到他考學?考出?頭,有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
這?樣的家?庭背景,導致這?兩夫妻深感努力學?習的重要性,於是在宋疏辭很小的時候,就對他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在那個簡霧考到九十分就能被獎一朵大紅花的年紀,宋疏辭是考不了滿分就要被罰站的。
而鋼琴也是從他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逼著練的。
簡霧的童年印象裡,有很多回憶都被宋疏辭練琴的畫面佔據著,他曾經不諳世事的時候問過宋疏辭:“哥哥,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彈琴啊。”
那時候宋疏辭性子還很冷,明?明?也才小學?一二年級,臉上卻看?不到太?多屬於孩子的笑,聽到他問,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不喜歡。”
他又問:“不喜歡為什麼要天天練,還練這?麼久呢?”
宋疏辭就不說話了。
直到簡霧某次看?許繡檢查宋疏辭彈琴的成果,女人拿著支筆看?宋疏辭彈,哪隻手彈錯一次,筆就敲上去一次,簡霧才突然?想明?白,為什麼他經常看?到宋疏辭的手上有紅印。
他覺得宋疏辭一點兒都不機靈。
如?果是他被打了,是一定要哭得人盡皆知,讓所有人都來勸和的,但宋疏辭不會,他只是很輕地蹙一下?眉,就會接著往下?彈。
於是機靈的他選擇撲上去搶走了許繡手裡的筆,還張開雙臂護在宋疏辭身前,不讓許繡再打他。
本來有些嚴肅的氛圍讓他這?麼一鬧,許繡也有些哭笑不得,就說這?是為了哥哥好。簡霧那時候也小,沒有太?多尊重長?輩的意識,就梗著脖子說:“你再打哥哥我就踩你。”
然?後還真就拿那一雙沒什麼力氣的腳踩了踩許繡的拖鞋。
許繡是那種典型的對自己?孩子嚴格,對別人孩子寬容的家?長?,見狀也只好道:“算了,你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