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退了出去,隨著房門開合,屋內重新變得安靜。
大概是困了,計算機上的字開始變得有些飄忽,裴松霽再次喝了口咖啡,努力想要集中精神,然而不知為何,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剛才的場景。
景辭楹站在不遠處,身上像往常一樣穿著那身規矩到近乎板正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裝長褲。
但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襯衫是溼的。
他似乎剛洗完澡,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苟,頭髮卻沒來得及吹乾。
髮梢處的水珠一滴滴落下,無聲地浸沒在乳白色的棉質襯衫裡,水跡與襯衫糾纏,勾勒出一小片一小片的透明。
裴松霽又喝了一口咖啡,喉頭微動。
景辭楹出現在他面前時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穿戴嚴整。
還是第一次這樣,簡直像是無意的勾引。
當然相處這麼久,他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很瞭解景辭楹的為人,內斂隱忍,像是一顆沒有一絲縫隙的蛋,總是將自己緊緊包裹在殼裡。
但大概是深夜思緒總是更容易放空的緣故,腦海中竟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再冷淡的人碰到喜歡的人,也會為他突破原則,刻意去花心思的。”
所以……
或許也有那麼萬分之一的機率,景秘書是故意的。
畢竟裴松霽一直都知道景秘書他……喜歡自己。
包正經
雖然昨天睡得很晚,但生物鐘已經形成了習慣,早上六點半,景辭楹準時睜開了眼睛。
洗漱完畢,景辭楹隨意吃了兩口麵包後便開始忙碌了起來,先給酒店打電話訂好了裴松霽一會兒要吃的早餐,交代了送上來的時間,然後又用帶的咖啡豆現磨了一杯咖啡,這才來到對面。
他到時腕錶上的時針正好指向七點。
景辭楹抬手敲起了門。
敲了三下後這才用門禁卡開啟了裴松霽的房門。
景辭楹進去時裴松霽剛醒,景辭楹見狀先從衣櫃裡拿出今天他要穿的衣服,然後去洗手間替他準備好一會兒洗漱用的一切。
景辭楹的時間卡得很好,裴松霽剛從洗手間洗漱完出來,門口便傳來敲門聲,景辭楹開啟門,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來送餐。
早餐擺好後工作人員便退了出去,裴松霽在餐桌前坐下,先喝了一口咖啡,隨即不知怎麼,突然抬頭看了景辭楹一眼。
景辭楹被他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第一反應是咖啡是不是有些涼了?還是今天早上的豆子他不喜歡?
景辭楹其實有些希望裴松霽能說出他的意見,這樣自己也更好改一點。
但裴松霽什麼也沒說,連那目光也只堪堪維持了一瞬,便飛速移到了一邊。
景辭楹面上依舊冷靜,心中卻不由嘆起氣來。
老闆的心思真的好難猜。
吃完飯後他們並沒有直接去此次合作商的公司,而是先來到了東城最大的高爾夫球場,郴華莊園球場,這裡是純會員制的高爾夫俱樂部,佔地300萬平方米,擁有18洞國際專業的高爾夫球場,也是世錦賽級別的高階球會。
景辭楹跟在裴松霽身邊這麼久,明白很多事情其實都不是他曾經想像中的開門見山,按部就班,而是要先繞一圈才進會入主題,因此對於談合作前先進行這些活動的步驟已經習以為常。
剛到郴華,就見一群人已經在門口迎接,其中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一看見裴松霽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
“裴總。”中年男人明顯比裴松霽大上一輪還要多,但姿態擺的卻並不高,十分客氣。
不過他雖然姿態放得低,但景辭楹做了裴松霽這麼久的貼身秘書,日日面對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