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不可以吃。
“不吃你。”江與臨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放在小章魚面前:“章魚很好吃,但我沒想吃你。”
小章魚又將觸手垂到地下吸水,吸滿後舉起來,隨時準備噴江與臨。
江與臨以手擋臉:“真的!”
小章魚捲起那塊兒糖,爬下岩石,沿著褲腿一路往上,鑽進了江與臨胸前口袋裡。
江與臨把小章魚從兜裡撈出來:“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就敢往我兜裡鑽?”
小章魚用觸手比劃了個問號。
江與臨很輕地皺了下眉,總覺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揉了揉額角,恐嚇道:“我是人類基地研究所的頂級殺手,殺怪不眨眼,像你這樣的軟乎乎的小怪物,一刀砍十個。”
小章魚舉起觸手,又噴了江與臨一臉水。
江與臨‘嘖’了一聲,隨手把大脾氣的小章魚扔回河裡,冷酷無情地轉身離開。
他是人類,不應該覺得一隻怪物可愛。
地下暗河錯綜複雜,江與臨也不知自己被衝到了哪裡。
黑暗最容易喚醒心底對於未知的恐懼。
巖洞幽暗,深不見底,空中有很多漂浮物,分不清是微生物還是水汽。
江與臨全身溼漉漉的,越往前走越感覺全身發冷。
他扶著巖壁,又走了不知多久,終於看到些許光亮。
寒風捲著雪花往洞口往裡刮,吹在溼衣服上堪比刀割。
江與臨打了個寒顫,又退回巖洞中。
這麼出去絕對會被凍死。
他現在又冷又餓,體力嚴重透支。
飢餓幾乎衝擊著理智,江與臨捻了捻手指,可晶核這次並沒有搭理他,一點異能也使不出來。
江與臨無計可施,只能冒險回到暗河邊,拾取乾柴生起一堆火,脫下上衣烘烤。
他先用樹枝做了根簡陋的魚竿,又在巖壁下鬆軟的泥土中挖出幾條白胖蟲子做餌釣魚——
希望釣上來的是魚,而不是什麼其他怪物。
火焰帶來的安全感極其玄妙,江與臨屈腿靠坐在旁,身體漸漸回溫,竟生出了些許睏意。
江與臨撐手望著幽深河面,不知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他只知道得先離開這座危險巢穴,可接下來,他又該去哪裡呢?
回基地找慕容煊報仇嗎?
可想要他命的人並不是慕容煊,而是……
究竟是誰呢?他也說不上來。
只是無論找誰報仇,他如今時有時無的異能都是個隱患。
歷經一輪生死,江與臨救世的理想被現實撞得粉碎。
他愣愣地看著自己掌心,沉寂已久的異能再次明亮。
掌心凝聚著風雪,這是無比強大的力量。
短短一個瞬間,江與臨想到了很多人。
在戰鬥中死去的隊友,將他視為墊腳石的慕容煊,還有他在研究所的同事老師。
他們全都放棄了自己嗎?
江與臨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他擋了誰的路,可現在結果擺在眼前,無論能不能接受,也都得接受了。
風雪盤旋著,最終在掌心消散。
不能回基地。
他的異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