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君祁目光冰冷淡漠,從上而下投過來,恍若纖塵不染的崇高神明,高高在上,無悲無喜地諦視著眼前兩隻螻蟻般的人類,沒有繼續出手。
江與臨側過頭,低聲吼道:“快走。”
他一動,扯動道肩膀的傷口,殷紅血液潺潺流出,轉瞬浸溼了黑色作戰服。
巖洞石壁上微弱的熒光下,江與臨半身隱於黑暗,影影綽綽看不清,唯有臉色蒼白如紙,顯露出一種瀕死的慘淡破敗,著實令人心悸。
夏重冰全身俱震,想要處理江與臨的傷口,卻又無從下手,他扶起江與臨:“林哥!要走一起走。”
“別碰我!”江與臨揮開夏重冰,喝道:“冰刺上沾了御君祁的血,你想被我感染嗎?滾!”
夏重冰眼神劇烈顫抖,面露猶豫。
江與臨耐心告罄,撿起地上的槍對準夏重冰:“滾。”
夏重冰看了看江與臨,又看了看御君祁,緩緩後退幾步,見御君祁沒有要抓自己的意思,迅速轉身離開。
待夏重冰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江與臨又吐出一口鮮血。
御君祁走到江與臨面前:“你的異能呢?”
江與臨用手背抹去嘴邊鮮血:“不太好使了。”
“這很危險,”御君祁半蹲下來,食指在江與臨傷口處一抹,沾走了些許黏稠的血漿:“你流血了。”
江與臨皺了下眉,左手攥著斷掉的右手手腕,不可置通道:“危險?對我而言,整個華北基地最危險的就是你!”
御君祁動作略微一頓:“是你手腕太脆。”
江與臨:!!!!!
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江與臨心裡憋著的氣‘嘭’地炸開,恨聲威脅:“好好好,等我變成怪物就不脆了,到時候一口咬死你。”
御君祁將手指含在口中,吮走指尖鮮血:“你現在也可以咬。”
江與臨:“???”
御君祁總是會說出一些很奇怪的話,讓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
洞穴黑暗,江與臨並沒有瞧到御君祁舔他的血,否則早就炸毛了。
不過就算洞穴明亮,他現在也沒心情關注旁的事,全部精力都被肩上和手腕的傷所牽扯。
太他媽疼了!
貫穿傷撕破肌理,每一次呼吸都帶動著鑽心劇痛,但這比起骨折的疼痛還算輕的——
手腕直接被暴力折斷,肉眼可見存在明顯變形,斷端互相摩擦,不斷刺傷周圍神經,痛感堪比刀割,尖銳且劇烈,他只能用另一隻手捏著那斷掉的手腕以做固定。
但真的好疼啊!!!
江與臨越想越氣。
他異能罷工,又騰不出手揍人,氣得一頭撞在御君祁身上。
御君祁穩當得如同一座雕塑,晃都沒晃一下,反而抬手托住了江與臨胳膊,語氣略帶責備地說了句:“受傷了就別亂動。”
江與臨一口氣沒上來,好懸沒被氣死!
受傷是他願意受的嗎?!
再說自己身上這些傷,哪一個不是拜御君祁所賜,結果現在對方忽然冒出句這個,簡直是殺人誅心!
這個怪物還挺會氣人。
江與臨生了會兒悶氣,忽然聞到了一陣微甜的冷香,他抬頭聞了聞,發現是御君祁身上的味道,從……肩膀的位置傳來。
是了,御君祁的肩膀也受傷了。
那根冰錐沾了御君祁的血,又插在自己身上,這樣的血液交融可比被怪物抓咬的感染機率大多了,即便抵抗力更強的高等異能者,恐怕也扛不住神級怪物的血液感染。
無論是人類還是怪物,一旦被等級高於自己的怪物感染後,本源意識都慢慢會消失,服從於感染他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