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臨聲音微冷,繃著臉問王文波:“你幹什麼呢?”
王文波語氣不太客氣,也算不上挑釁,只是很疑惑地問:“你什麼時候管這閒事了。”
江與臨揚了揚下巴,又問了一遍:“我問你幹什麼呢?”
王文波舉起手:“真沒幹什麼,你們班齊玉愛吃蟲子你知道吧,我親眼看見的,這不正好在小樹林遇見了嗎,就陪他玩玩。”
江與臨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那你玩夠了嗎?”
王文波對江與臨印象還不錯,也沒道理為這點小事得罪這個眾星捧月的小少爺,就給江與臨一個面子,他聳聳肩,回身又踹了齊玉一腳:“算你小子運氣好,你們班還有人願意管你。”
撂下這句話以後,王文波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王文波幾人離開後,齊玉才慢慢坐起來。
齊玉低頭坐在花壇邊緣,白色的校服皺皺巴巴,上面粘滿了碎土,臉上也髒了吧唧的,後腰上還有一個大大的腳印。
江與臨火冒三丈。
見自己班的同學這樣被外班人欺負,他心裡十分不爽,也顧不得害怕了。
齊玉轉學至今一個多月,確實有些行為略顯古怪,卻稱不上詭異,何至於要遭到如此針對,況且他要真是中邪,那應該很有本事才對,又怎麼會這般任人霸凌。
要堅持唯物主義呀江與臨。
江與臨在心中說服了自己,朝齊玉走過去,低聲問:“你沒事吧。”
齊玉對江與臨視而不見,只低著頭用手指摳土。
傍晚天氣轉涼,微風正好。
江與臨閒來無事,想著反正回教室也是寫卷子,便也沒著急回去,坐在花壇邊上,等著和齊玉一起走,免得這倒黴蛋又半路被誰劫走欺負。
他也不知齊玉土裡翻找什麼,好奇地側頭去看。
半晌,齊玉從泥裡挖出一條蚯蚓。
江與臨:“……”
齊玉用沾滿黑泥的手捻起蚯蚓,抬手就往嘴邊送。
“!!!!!!”
江與臨趕緊拽住齊玉的手腕:“這不能吃。”
齊玉動了動眼珠,呆呆地看過來。
和齊玉對視的瞬間,江與臨後脊發寒,條件反射般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不知為何,他有點怕齊玉的眼神。
江與臨剛剛堅定的唯物主義又不太堅定了。
齊玉子只瞥了江與臨一眼,就又低下頭。
他右手虛握成拳,將那條蠕動的蚯蚓攥在手裡,雖然沒有再把蚯蚓往嘴裡送,但看那樣子明顯是想等江與臨走了再吃。
江與臨:“……”
好吧,就算齊玉真的因什麼妖魔鬼怪附身而中邪,一個會在花壇裡挖蚯蚓吃的鬼怪也沒什麼可怕的。
江與臨鼓起勇氣,試探著問:“幹嘛要吃蚯蚓?你是餓了嗎?”
聽到‘餓’這個字,齊玉明顯嚥了下口水,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
原來真是餓了。
江與臨鬆了口氣,下意識摸向口袋。
他沒帶什麼吃的,身上只有一個蛋黃派,還是剛才買水時老闆隨手塞給他補零的。
江與臨把蛋黃派拿出來,拆開包裝遞過去:“給,你先吃個蛋黃派吧。”
那天之後,日子如常往前走。
江與臨沒再和這個喜歡吃蚯蚓的新同學說過話。
不過自從他管過一次閒事後,王文波等人倒是不再逮著齊玉欺負,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九月底,月考、運動會、國慶節同時臨近,整個學校都瀰漫著緊張又歡快的氣氛。
最先迎來的是月考。
高三組的老師們效率極高,僅用兩天時間就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