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輕笑一聲,抬手撫摸著愛人的臉頰。
齊玉還發著高燒,面板燙手,因內臟出血,嘴邊還殘留著新鮮血跡。
江與臨用拇指抹去齊玉唇角的血跡。
在齊玉溫軟的目光中,江與臨將染血的手指含進了嘴裡。
一剎那間,齊玉的眼神陡然變化。
他只覺大腦裡有什麼轟得一聲炸開,下意識提起江與臨的衣領,把人推向洗手檯。
齊玉扳開水龍頭,把江與臨的頭按下去。
嘩嘩作響的水流聲中,齊玉動作從未有過的粗暴,甚至用命令的語氣呵斥:“快漱口!”
冰涼的水流劈頭蓋臉,順著墨色髮絲往下淌。
江與臨半張臉都浸在水裡,也不說話,只挑眉看向齊玉。
墜著水珠的面板白如冷瓷,更襯得瞳眸深黑,如漆如畫,眉宇凌厲囂張,美得驚心動魄。
江與臨不動聲色地牽起唇角,在齊玉震驚的眼神中,緩緩吐出一口血沫。
他張開嘴,伸出一小節舌尖。
那柔軟紅潤的舌頭上,赫然裂開一道傷口,正滲出些微的血絲來。
江與臨不僅舔了齊玉的血,他還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齊玉猛地後退半步,眼眸劇烈顫抖,展露出某種稱得上驚懼的神情。
江與臨卻笑得輕狂恣意。
自從發現齊玉的那天起,兩個人的命運就全懸在他一人身上。
江與臨憂心如焚,懸心吊膽,精神時刻緊繃,卻又不得不極力掩藏焦慮,若無其事地和那些研究員們周旋。
可這一刻,他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好愉悅。
原來溫吞遲鈍的齊玉也會著急啊。
江與臨仰了仰頭,忍不住笑出聲。
那嶙峋的喉結蝶翼般輕顫,凸起出攝人心魄的弧度。
清朗的笑聲如冷泉青玉,在胸腔中震出好聽的回聲,江與臨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齊玉將浸在水裡的江與臨撈出來,緊緊抱在懷裡。
江與臨環住齊玉的肩膀,吻了過去。
齊玉心驚膽戰,聲音嘶啞:“江與臨,你真是瘋子。”
齊玉沒有被感染。
排異反應在第五天消失了。
江與臨把營養劑遞給齊玉:“你的白細胞指數還是很低,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應該不會用你做實驗了。”
齊玉皺了皺眉:“那體檢呢?多久一次?”
江與臨說:“一週。”
齊玉欲言又止。
江與臨:“不要動歪腦筋,要是再讓我發現你私自報名基因實驗,我就申請換一隻實驗體照顧。”
齊玉立刻說:“別!我不了!一週……就一週吧。”
“聽著,兩週後我有三天聖誕節假期,”
江與臨低聲交待:“我和運送醫療垃圾的大衛說好了,放假那天我替他值班,你提前做好準備,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找機會帶你走。”
齊玉懵懂地歪了歪頭:“什麼準備?”
江與臨將一個針管遞給齊玉:“這是休眠藥劑,注射後的48小時內,你會呈現假死狀態。”
根據江與臨觀察,實驗體死亡後,會統一先存放在停屍間,研究所按規定提交書面申請,層報上級,再按照批覆處理屍體。
這一套流程走下來,最少也要兩個工作日的時間。
江與臨放假那天臨近聖誕節,公司管理層肯定都休假了,等他們抽出時間處理這份不太重要的檔案,江與臨早把齊玉從停屍間偷出來,藏在垃圾車裡帶走了。
齊玉對乘坐垃圾車的決定持反對意見。
於是江與臨騙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