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聚集。
祂好喜歡江與臨,生物的本能催逼著祂靠近眼前的人類。
佔有他,鑿破他,撕碎他,填滿他。
如果不是還僅存了一絲理智,那觸手早就順著食道蔓延下去,直到鑽入胃囊才肯作罷。
江與臨眼尾泛紅,有些受不住地睜開眼,蹙眉看向御君祁。
在他睜眼的剎那,御君祁眼中黑暗全然褪去,又變回平常那種很乖順的表情。
不等江與臨給出什麼動作,祂就主動抽出了纏綿在對方嘴裡觸手。
溫馴、乖順、懂事,善解人意。
好像剛才強勢地扣著江與臨的腦袋的人不是祂一樣。
江與臨本來想罵御君祁幾句,只是口中觸手撤出後,大量空氣重新灌進肺裡,他來不及說些什麼,便俯身捂著心口咳嗽不止。
嗆咳中,還條件反射地乾嘔幾下,眼睫上掛了兩滴生理性的眼淚。
御君祁目光微沉,注意力凝聚在那抹水光之上。
祂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在海島得時光悠閒自在。
自從上次打死了一隻青翼龍,深淵公司沒敢再輕舉妄動,不曾再派任何怪物靠近御君祁的磁場範圍。
江與臨已經很多天沒有架打了。
有點無聊,但更多的是清閒。
自在,沒拘束。
黃昏時分,江與臨坐在甲板上,折了根柳枝釣魚。
一根觸手無聲無息鑽出水面,纏在江與臨腳腕上,又順著腳腕往小腿上爬。
鬼鬼祟祟。
江與臨揮起柳枝抽了觸手一下:“滾,釣魚呢,別驚了我的窩。”
御君祁破水而出:“我也是魚,你釣我。”
江與臨斜倚桅杆,眉梢動也不動:“你還用釣?我手指都不用勾,你就巴巴地過來了。”
御君祁將那長長的柳枝纏了幾下,卷在手上,無賴道:“明明是你的魚鉤鉤到我了。”
江與臨手腕微抬,把柳梢從怪物手中奪下,反手揮出細長柳條抽在怪物肩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御君祁低頭看了看肩上的紅痕,起身離開海面。
神級怪物的身軀莊重俊偉,如文藝復興時期的古典雕塑,充滿著遐思無限的意蘊與不可褻瀆的神性。
令人既想靠近祂、親暱祂,又想敬仰祂、崇拜祂。
水珠順著胸膛滾落,刀鑿斧削般的肌肉線條流暢完美,強悍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壓迫感十足。
江與臨不躲不避,只是慵懶地晃晃枝條,換了個方向釣魚。
御君祁緩緩靠過去,拽著江與臨的腳腕,猛地把他拉下了海。
江與臨猝不及防,陡然被拖入水中,原本已經做好了摔一臉水的準備,沒想到他掉進海里後,還沒沉到肩膀,就被御君祁攬住,穩穩地浮在海里。
海面下的觸手密密麻麻地湧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江與臨伸手往下摸了摸,詫異道:“你整個下半身全變成觸手了?”
御君祁泡在海水中十分愜意,連手臂上的擬態都幾乎維持不住。
水下那團不可名狀的觸手一張一弛,每一個吸盤在舒服地吐泡泡。
“我喜歡在海里。”御君祁又往下沉了沉,海面上只留下一個英俊的頭顱:“我可以變回怪物嗎?”
江與臨把御君祁的腦袋按進海里:“你快變吧,只剩下一個頭更嚇人好嗎?”
御君祁往下一潛,完全消失在海里。
層層疊疊的觸手湧了過來。
江與臨雙手一撐,坐回甲板上,抖著衣服上的水:“你自己在水裡玩吧,我回去洗澡了。”
海面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