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
“祝你成功,”慕容煊輕咳一聲,壓下喉間笑意:“為什麼非要我來?”
江與臨抱臂靠在椅背上:“吉利。”
慕容煊忍笑道:“我專業送親唄。”
江與臨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慕容煊一眼。
慕容煊後脊發涼,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地闊天長,漫無邊際的雪原空曠遼遠。
江與臨推開車門,看著周圍的環境,大致就是前世他和慕容煊打架的地方。
二人下車後,江與臨用異能凝結出一把長刀,倒握著遞給慕容煊。
慕容煊接過刀,挽了個刀花,表達了疑惑:“我又不擅長用刀,怎麼會砍傷你肚子呢?”
江與臨左右端詳著那把刀:“舉高點。”
慕容煊剛抬起刀,江與臨就往前一撲,找了個角度撞到了刀上。
寒冰長刃位置刁鑽,橫穿江與臨的腹部,從正面沒入,刀尖從後腰穿出。
慕容煊:“……”
這麼狠嗎,隨便在身上劃一下還不行,居然直接搞了個貫穿傷出來。
傷也太重了吧?
江與臨確實很久沒受過這麼重的外傷了,他眼前陣陣發黑,咬牙吐出兩個字:“拔刀。”
慕容煊驚愕道:“拔刀?拔了血就噴出來了。”
“就要這個效果。”江與臨啞聲道。
慕容煊覺得林南明說得沒錯,江與臨簡直是個瘋子。
江與臨催促:“快點。”
慕容煊沒有辦法,反手拔出寒冰長刃。
鮮血瞬息噴湧,在雪地上凝出朵朵粉色冰晶。
江與臨捂著腹部,急喘了兩下,殷紅血液自指縫間涓涓流出。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可能覺得還不夠慘,要求再來一道傷口。
慕容煊已經徹底無語,只能在江與臨肩頭又劃了一刀。
這道傷口很長,從肩頭到手肘狹窄狹長,血肉翻出,大量血液浸透作戰服潺潺滴落,將整片雪地都染成一片刺目殷紅。
江與臨對這個效果很滿意,揮揮手,示意慕容煊可以走了。
慕容煊看了眼地圖:“這裡離御君祁磁場籠罩的範圍還有兩裡地呢。”
江與臨嘔出一口鮮血:“我自己走。”
“你還能自己走嗎?”慕容煊皺起眉:“我怎麼感覺你現在就快死了呢?”
江與臨心說那就對了。
鮮血的味道要足夠濃郁,才能引出那隻藏在巢穴深處的孤僻怪物。
江與臨推開慕容煊,說了句‘死不了’,然後捂著腹部刀口,踉蹌向前。
他頂著朔風,獨自前行。
走了不知多久,看不見的磁場擋住了他的腳步。
這意味著他終於走到歧礬山的磁域邊緣。
往前就是御君祁的領地。
江與臨靠著那片光幕,緩緩滑倒在雪中。
他倒在地上,仰面看著萬頃蒼穹。
彤雲密佈,遠遠地壓在天邊。
要下雪了。
長空浩蕩,天地蒼茫。
白雪飄飄灑灑,散落人間。
在第一粒雪花落進江與臨眼瞳之前,一道高大的人影遽然出現。
那張熟悉的、俊美的、不似真人的英朗面容撥雲見日,比蒼雪更先一步倒映在江與臨眸底。
百歲千秋,一眼,萬年。
御君祁再一次把江與臨帶回了巢穴。
如江與臨預料的那般。
他流了足夠多的血,鮮血的味道可以把這隻怪物吸引過來。
怪物會忘了他,但不會忘了吃。
對於這一點,江與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