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都是淡淡的蟲子味。
那種味道不知該如何形容,不好聞也不難聞,就是很奇怪。
江與臨站在樹梢,心念微動。
他毫無理由地轉過頭,看到了御君祁。
御君祁負手站在他身後,半明半暗的月光下,英挺逼人的面容被襯托到極致,連下頜輪廓都暈出一層罕見的、皎潔的柔,
綠葉、青枝、山林、遠川色彩錯落有致,最終延伸成蓊鬱至極的濃稠黛色。
祂背靠萬里青山,俊逸得像一副國風水墨畫。
人們對美麗的事物總是格外溫柔。
江與臨滿身凌厲的殺意遽然一收,含笑睨去:“我說那些蟲子怎麼跟受了驚似的被攆著走,原來是你。”
御君祁立刻搖頭:“不是我,我才剛來。”
江與臨站起身:“那是怎麼回事?”
御君祁朝南邊看了一眼:“說不上來,有奇怪的東西。”
江與臨:“是怪物?”
“是大蟲子。”御君祁從樹梢跳下去,展開手臂:“臨臨,來,我接著你。”
江與臨用‘你在逗我嗎’的眼神看向御君祁。
樹梢離距離地面不過三米,別說是江與臨,就是異監委任何一個特工來都能閉著眼睛跳下去。
御君祁說:“我知道你能跳下來,可我想接著你。”
江與臨雙手環抱於胸前,居高臨下看過去:“少膩膩歪歪的。”
御君祁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手指。
‘咔吧’一聲輕響。
下一秒,碗口粗的樹幹齊根斷裂!
江與臨腳下踩空,整個人陡然墜落——
穩穩跌進御君祁臂彎中。
御君祁歪了歪頭,唇邊勾起個略顯邪氣的笑容,得意洋洋道:“看,還不是掉到我懷裡來了。”
江與臨拽著御君祁胸前衣領:“你最近越來越不老實了。”
御君祁順著力道低下頭,鼻尖在江與臨鼻子上輕輕一蹭,薄唇炙熱的吻過來。
江與臨推開御君祁,向蟲潮湧去的方向看去:“你說的那個大蟲子……和玉蟾隕石有關嗎?”
御君祁勾著江與臨的腰,從背後攬著江與臨:“你是在問我呢?”
江與臨垂眸擺弄通訊器,調出附近的三維衛星圖,隨口道:“不然呢。”
御君祁按住通訊器的螢幕:“這可不是請教問題該有的態度。”
江與臨反手一搪,格開御君祁的胳膊,眼睛始終沒離開地圖:“你想要什麼態度,我跪下來求你嗎?”
御君祁居然還很認真的思考了半秒。
江與臨側頭看了御君祁一眼:“你今天吃的蛋黃派是攙了虎膽嗎?”
御君祁失笑,胸腔震動出好聽的共鳴,不輕不重地環著江與臨,把下巴搭在他肩上:“大蟲子的磁場很奇怪,我沒在地球上見過,像是什麼新品種怪物。”
江與臨也忍不住笑:“新品種怪物,好小眾的詞彙。”
御君祁說:“怪物是你們人類的稱呼,對我們來說,你們人類才是怪物。”
江與臨嘖嘖稱奇:“好一個怪物相對論。”
御君祁接話接的很快:“反方向的怪物嘛。”
江與臨又笑:“怎麼這麼貧,你以前話很少的。”
御君祁十分直白:“因為我想逗你開心。”
江與臨翻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