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察地歪歪頭,頭頂緩緩冒出三個無形的問號。
不遠處的翟遠州聽到這句評價也是一個踉蹌,心說江與臨生氣時站在那兒就像尊冷修羅,周身寒氣重得跟冰山一樣,邪劍仙來的都得繞著走的主……陽光?
江與臨身上有一根頭髮絲是暖的嗎?
他連異能都是寒冰啊!
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謝聞川專程從樓上下來,好似就是為了找江與臨一起抽菸,也沒再說什麼其他的話。
煙抽完以後,他就走了。
江與臨看著謝聞川的背影,手指一彈,將菸蒂彈進十米外的垃圾桶裡。
他是在齊玉死後才逐漸走向政治權力,末世前對政治派系一概不知,更不瞭解這位謝副主席。
江與臨轉身問翟遠州:“謝聞川沒孩子嗎?”
翟遠州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說:“聽說是有過一個,後來死了。”
江與臨側了側頭:“死了?”
翟遠州回憶道:“好些年前的事了,那會兒謝聞川還是津平市公安局局長,在打擊地方涉黑勢力犯罪時受到了一些阻力……他兒子的死好像就和這個有關。這事說起來都得快二十年了,那會兒我剛上初中,因為出了這事,老爺子草木皆兵,把我拘在家裡一個暑假。”
江與臨比翟遠州還小兩歲,而謝聞川又說江與臨和他兒子差不多大。
也就是說……謝聞川兒子死的時候,是在上小學。
江與臨很輕地蹙了下眉。
翟遠州送江與臨往停車場走:“拋開政治派別不談,謝聞川確實是個膽魄的男人。你也知道,那些地方勢力之所以敢如此猖獗,說到底還是和中央有勾連,當時以謝家的意思,是想把他調離津平,避開是非,可謝聞川扛著不去,硬是要把津平的案子辦完,為此得罪了不少人,謝家頂不住壓力,後來幾乎已經放棄了他,否則誰敢動謝家少爺的兒子。”
江與臨停下腳步,心裡升起幾分感觸:“咱們一起查那個衛健局局長的時候,也是這樣困難重重。”
翟遠州也陷入回憶:“是啊,那年夏末,寄生類怪物數量激增,第三基地衛健局在防治寄生類怪物擴散時出現重大紕漏,謊報感染人數,導致第三基地全城暴露,當地政府見事情瞞不住,請求異監委支援,上面想把這件事壓下來,傳話要你‘急事緩辦’。”
江與臨聽見‘急事緩辦’四個字就忍不住笑。
他本來也不是慢性子,況且人命關天,哪裡緩得下來,旁人都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江與臨是拿上面的命令當雞毛。
到了第三基地以後,異監委的人迅速接管全城治安。
江與臨手腕鐵血,行事高效,根本不講半點情分,不管對方是誰的人,只要有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種‘掀桌式’的查案方式驚掉了無數人的下巴。
當時,江與臨帶了兩位監察官隨行調查,一個是翟遠州,另一個就是薛銘。
薛銘是平民出身,家裡沒有背景,也沒那麼多顧忌,悶頭跟江與臨硬幹,但翟遠州家裡幾代從政,祖父和父親都是軍官,戰友和老部下都多數不過來,江與臨信手這麼一掀,難免牽連到他們的關係網。
翟家那時也想讓翟遠州找個由頭推掉差事,為了把翟遠州騙回中心基地,翟母還裝了一場心臟病發作。
翟遠州自然不肯回去。
政壇已經許多年沒有這樣震盪了,翟遠州當時跟在江與臨身邊,親眼看著一個個風光無限官員相繼落馬,真是有種在參與歷史的感覺。
他在用自己的力量維護公平,維護正義,守護萬千黎民。
翟遠州心神激盪,熱血沸騰。
這注定是會垂名竹帛的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