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廝殺中,江與臨的站位分毫未變。
無論面對何種混亂、無論雙方如何交手、無論越過幾道防線,他都始終站在御君祁面前。
江與臨原本站在高處,作戰訊號亮起後,他突破層層包圍,一路從高臺殺下來,準備與異監委特工會合。
其間,深淵公司警衛數次整合戰力阻攔,江與臨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刀鋒凌厲兇殘,未嘗手軟。
硝煙彈雨,槍聲不絕,手握冷兵器的江與臨卻展現出超乎想象的偉大戰力。
他殺人很快,快到有些不可思議,冷光一閃,脖頸微涼,血線在槍響前就已經噴射出來。
血濺過來的時候,江與臨沒有閉眼。
灼熱與黏稠的血液落在眼皮上,他撤步回身,同時轉腰揮臂,刀尖一劃挑落一支手槍。
敵方警衛沒想到江與臨反應如此迅速,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空空蕩蕩的雙手,又看看落入岩漿的配槍,眼中滿是驚恐。
方才濺在臉上的血順著羽睫滴落。
江與臨抬起眼,一片漠然。
那警衛瞳孔微微收縮,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原以為江與臨的眼神會和刀鋒一樣狠辣暴戾。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江與臨眼睛裡什麼情緒也沒有。
他不像在突圍、不像在殺人、不像在逃命,就像……就像……
警衛還沒想出一個精準的形容詞,冰冷的刀就已近在眼前。
火山內部溫度很高,金屬又具備極佳的導熱性。
江與臨的刀比想象中要暖得多。
刀鋒劃破頸動脈的剎那,警衛先感受倒不是亮,而是熱。
那份溫熱也許是源自氣溫,也許是源自隊友的血液,總之是暖的、熱的、燙的。
然後才是溫涼。
那是他自己的血,噴得很高。
警衛餘光看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要死了。
倒地之前,他看到江與臨的嘴動了動,像是在說什麼,他沒有聽到,也聽不懂。
江與臨說的是中文:“抱歉,你擋路了。”
警衛轟然倒地,身體摔下懸崖,沒入岩漿。
江與臨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已經沒有人敢再擋他了。
與此同時,阿奇凱文的耳麥內傳來命令:
“留不下他就把他殺了。”
狙擊槍的紅光射線穿過塵靄,落在江與臨額角、脖頸、心口。
警告聲透過揚音器響起:
“所有人放下武器!”
阿奇凱文手持對講,用中英雙語申述:“深淵公司與華國並無利益衝突,我司願開放許可權與你方共同研究隕石磁場,還請江指揮暫時留下,與我們磋商具體事宜。”
副隊握了握手裡的槍,眼神穿過混亂的戰場去看江與臨。
異監委眾特工也面露迷茫。
阿奇凱文繼續說:“這是我和江指揮的事,原本與諸位無關,你們的任務是尋找隕石,如今任務已經完成,何必把命留在這裡呢?”
江與臨倒提長刀,用手背抹去御君祁唇角的血:“你先去找林南明,他那裡有針對隕金的特效藥。”
御君祁搖搖頭:“不要留下。”
阿奇凱文抬起手,狙擊手射出一槍,打落一塊岩石。
“我的耐心有限,”阿奇凱文慢聲道:“下次開槍,瞄準的就是你手下了,不知異監委特工們的平均速度是否能趕上江指揮,都能比狙擊子彈更快。”
江與臨神色不動:“你想怎麼樣?”
阿奇凱文說:“我要你留下,還有你身邊的那位特工,這是我們三個之間的事,你從我這裡拿的東西在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