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不僅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分明,還無意中發現,那縣令反駁時,臉色白得不正常,一雙眼睛也在四處亂瞟,不知在緊張什麼。
言昭頗有些在意,便化了一片樹葉過去,落在縣令的窗框上,監視著縣令的一舉一動。
不過自爭執以後,縣令就沒再有什麼異樣的舉動。言昭只好暫時收回神識。
收回時,他忽然發現那夫妻倆在院子裡,正在激烈地爭論著什麼。婦人一直在搖頭,情緒激動,而丈夫則時不時往言昭他們在的這間屋看一眼,像是生怕被聽見。
爭吵到最後,男人突然狠狠說了句什麼,婦人聽完愣在原地,不再反駁他,片刻後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們操著濃重的方言,言昭聽不明白,但直覺告訴他,此人是在謀劃著要對自己做什麼。
他收回神識,摩挲著從行囊裡取出來的一枚銅錢,短暫地思索了一會兒。
而後他小聲對九苕道:“今天夜裡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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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兩週因為工作值班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一直沒精力,現在才更。這周恢復哈(就是說發明值班的人罪大惡極!!qaq)
度厄神
入了夜,西河鎮便沉寂得更甚,燈火盡熄,靜得好似一座鬼城。只有乾冷的風時不時吹過,吹得老舊的窗框發出吱呀的聲響。
窗框那頭的人卻睡得正熟,好似把這響動當成了助眠的東西。
黑暗之中,門被人悄悄從外面推開。那人十足小心,也十足瞭解這屋子的構造,從開門到關門,再到靠近床榻,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那人屏著息,藉著微薄的月光,看清了床榻上的人。
一個年輕人,瞧著氣血十足,好似還夢到了高興的事情,面上帶著點笑意。
明明只比他那重病而死的兒子大不了幾歲,卻過著截然不同的日子。
他惡從心起,將手中的木棍狠狠砸下——
床上的人悶哼一聲,眼睛一翻,更深地暈了過去。
男人走過去用力搖晃了幾下,見他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這才放下心來,喘著粗氣,招呼外頭的人過來幫忙。
九苕被這變故弄得一懵,下意識就想探查一下情況。言昭眼疾手快,藉著姿勢的遮掩,拉住了袖角。
“沒事。”他用傳音入密道。
門又被推開,從外頭走進來一個人,竟是這家的婦人。不知道男人對她說了什麼,這會兒已不再哭鬧了,面色麻木地聽著男人的吩咐。
男人拿來粗麻繩,將言昭手腳都捆縛住。像是怕他再醒過來,繞了好幾道,還打上了死結。言昭心裡納罕,卻仍是紋絲不動地任他擺弄。
從聽到他二人爭吵時,言昭便留了個心眼。果不其然,到傍晚的時候,男人端了碗水過來,語氣親切,說他們沒有多的糧食招待,但不能讓客人一整天不喝水。
但這場古怪的旱災下,水明明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言昭謝過之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