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西帶著東西去道南洗澡,洗過澡又去了姥姥家,給姥姥擦了身子。
她姥姥身上的味道特別大,褲子上……
保姆臉上掛著訕笑。
不停勸著:“小西啊,這屋子裡冷,你這樣拿著水給大娘擦,她容易感冒。”
不說天冷不冷的,單說林道西這樣說,就打了她臉!
她拿著唐家的錢,然後閒得好像故意工作沒幹到位似的。
那你說說,這給擦了一回,是不是就得經常擦?
這是癱瘓在床啊!
這全面積的大擦一次,得用多少時間和多少力氣啊。
這一天天,從睜開眼睛做飯收拾屋子,唐家的那幾個兒子還總跑回來吃午飯吃晚飯,她瞧著是賺錢了……賺一份錢伺候一家子!
林道西讓保姆幫她燒點水,樓房裡的煤氣罐,她不太會用!
她一直都住在農村,農村都是燒火,沒有那麼麻煩的步驟。
姥姥這裡用的是罐裝煤氣,用沒了還得連著罐子一起拿去換。
保姆就站在門邊,一臉不贊同。
唐母拽林道西的手:“你可歇歇吧,路北怎麼沒跟你來呢?”
孩子凍得邦邦的頭髮開始軟化下來,唐母拿過自己手邊放著的白毛巾,著急替林道西擦頭髮。
這要是吹了風啊,早晚要坐病!
小孩子就是仗著年輕不管不顧。
“他今兒沒來。”
小夥子長大了,也不跟姐姐一起去澡堂了。
不跟就不跟吧,林道西也懶得叫。
親姐弟也不能時時捆在一起行動。
林道西看保姆:“麻煩你幫我燒點熱水。”
保姆見自己說話絲毫沒起作用,心裡不痛快可那雙眼笑眯眯的。
轉身去陽臺燒水。
一邊走一邊想著,老唐家這一家子,個頂個的會使喚人!
這家僱保姆可沒白僱,把她一個人當十個人用!
心裡不舒服,面上倒是挺平靜。
出來掙錢,只要不是想跟錢過不去,大面兒都得過得去。
好好的人,但凡有點本事也都去考工人了,誰幹這種下等活啊!
水好了,保姆一臉熱情端著盆進來,馬上把門關上。
“可不能讓風吹進來,這個天容易著涼……上歲數不比你年輕,這要是頭年病了,過完年都不見得能好。”她說。
林道西什麼也沒說,拿著毛巾投溼。
唐母按林道西的手:“別忙了,不用擦。”
唐母也很清楚,給她擦一遍身體哪得有多累。
唐娟伺候她的時候,每天是身上和腳都給擦,擦得乾乾淨淨。
換了人後,唐母也不是感覺不出來伺候的糊弄,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就這樣,人家保姆每天也沒閒著,你還想怎麼樣啊。
要人命吶!
“擦擦吧,我也是一年就表現這麼一回,姥,你得讓我表現。”林道西將毛巾擰得乾乾的,然後把唐母周到側面躺著。
溼毛巾擦一圈,馬上乾毛巾給擦乾。
她怕姥姥冷到,動作又快又溫柔。
唐母原本也是個愛乾淨的人,自己能動的時候,也經常擦洗。
這不後來身體不聽使喚了,有沒有味道……也只能這樣活。
她說:“你跟你媽一樣,做事撒楞又麻利……”
林道西給唐母擦完身體,細細洗了腳,她才離開。
她走沒有多久,唐春江就過來家裡吃午飯。
也不是不能在單位吃,就是……現在都是帶飯,可他媳婦做飯方面不太行,也不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