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撫芷騎在騾子上,悠哉悠哉在山腳下逛了一圈。
一路坑坑窪窪,偏坡石地。
環視四周,沒發現有合適的開荒地。
路上,騾子也不安生,時不時的發出難聽的嚎叫聲。
沈撫芷不愛聽,扯著它的耳朵,讓它也不安生。
騾子吃痛,甩著尾巴,一抬蹄子,悶頭生大氣。
沈撫芷用腳輕輕踢著騾子的肚子上,笑罵道:“不是我說你,你就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
“馬和驢子看對眼,才有了你,所以你的爹孃咋想的呢?”
“你的身份,還能要娃麼?”
“老黃牛都娶上媳婦了。”沈撫芷替騾子惆悵半響,才又開口:“你啊,可能要孤獨終老哦。”
“不過你彆氣餒,這事是你爹孃作的孽,怨不得你!”
騾子似是被她的話刺激到,它仰天長嚎,四個蹄子狂奔,身後的土都被它刨冒煙了。
沈撫芷屁股都快被顛成八半,她一路喊著:“騾子大兄弟,你可別學你爹孃,做那缺德玩意。”
騾子發怒向前猛跑。
“喂!氣量這麼小。”
騾子跑的太快,以至於小風颳臉,花草樹木,如走馬觀花,她被迫欣賞個眼花繚亂。
一口氣跑進院子裡。
剛好,李秀瑩和鄭元容登門拜訪。
騾子直奔二人而去。
鄭元容一身湖水長衫,頭戴玉冠,身子修長,活脫脫一位世家翩翩公子。
那騾子馱著她,直接往人身上撞去。
沈撫芷花容失色,大喊道:“快讓開,讓開。”
鄭元容聽到喊聲,回過身,臉色瞬間定格。
騾子一張長臉,馬上就慫上去了。
千鈞一髮。
天賜身形如閃電,一下子拽住騾子的尾巴,騾子吃痛,前腳凌空收力,方沒踏在鄭元容的身上。
天賜隨即把沈撫芷抱了下來。
沈撫芷訕訕一笑,心裡卻害怕極了,唯恐那個鄭公子不快。
她連忙為騾子順著毛,口裡道:“騾子啊!咱也不能因為別人生的好看,就急著要與人一見如故,你會嚇到這位公子的。”
她的話一脫口,方才緊張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鄭元容被她的話逗笑了。
沈撫芷一顆心落了地。
天賜瞥了她一眼,然後,神色不明的踹了騾子一。
騾子見人下菜碟,屁股上捱了一腳,它哼都沒敢哼一聲。
天賜牽著它拴在木樁上。
李秀瑩模樣嬌俏靈動,秋水的眸子裡不知何時,多了絲淡淡的憂傷。
雲霧繚繞。
讓她更多了幾分神秘的氣韻。
她走過來,笑著道:“沈姐姐,看來你身上的傷痊癒了。”
沈撫芷:“好了。”
鄭元容說道:“那煩請沈姑娘夫婦與秀瑩一起去覌河縣遊玩。”
沈撫芷應下,回屋倒了幾杯自己晾的花茶,閒談幾句,李秀瑩和鄭元容便離開了。
隔日。
他們一行幾人,帶著兩個僕人,坐著馬車一路東行。
沈撫芷和李秀瑩在馬車裡,說說笑笑,很是歡樂。
鄭元容插不上嘴,只得找話題和天賜交談。
天賜閉著眼睛,每一句回答的都比較言簡意賅。
鄭元容起個話題,沒過兩句,就被天賜給一字終結。
鄭元容很尷尬。
兩日路程,愣生生的憋成個啞巴。
快到覌河縣時,鄭元容見天賜丰標不凡,言行舉止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