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沈老爹邁著小碎步,悠哉悠哉的回來。
沈撫芷問他是不是又去鎮子上賭博了。
沈老爹把幾米花布摔在炕上,搖頭晃腦說自己出去幹的可是正事,他怕女兒不信,指著花布就說道:“你看,這是我用賺的銀子錢買來的,明日去鎮子量好尺寸,你和姨母還有段兒都去做一件新衣服。”
沈撫芷站起身,一臉不信的表情,讓沈老爹坐不住了,拿著出門放牛為藉口就要離開。
沈老爹一年都不放一次牛的人,今天卻拿著牛說事,她才不信呢!
沈撫芷手裡拿著花布翻看著,然後詫異說:“你真出去賺銀子了?”
沈老爹從嗓子眼哼了一聲。
“爹,你做什麼工賺的錢?”
這也要問?
沈老爹不想說,趕緊加快腳步就要溜。
剛到門口,就遇見天賜抱著木柴往屋裡走。
這小子真礙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沈老爹被堵在屋裡沒出去,只這一會的工夫,沈撫芷就拉著他的衣袖,持續發問:“不會是你偷來的吧!”
沈老爹掏了掏耳朵,皺眉蹙眼一臉不滿的說:“你還是我女兒不,難不成我賺的銀子就不能從正經道上來的。”
沈撫芷搖頭,對老爹還真不敢信。
“如果是你賭來的銀子,我寧願拿去燒了也不要。”
小姨母也幫腔說:“姐夫,只要這銀子,不偷不搶,有什麼說不出的。”
沈老爹這才不情不願的道:“頭些天,鎮上王老爺的祖父過世,僱人哭喪抬棺,我去報名參加,掙了錢,這才買回幾米小花布。”
沈老爹方一說完,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也能賺錢。
沈老爹卻誤以為他們笑話自己。
伸手扯了扯臉上稀少的鬍子,罵罵咧咧走了。
可沒走多遠,沈老爹又折了回來,對著沈撫芷和小姨母說:“你們可別小瞧這哭喪抬棺的活,那也是有講究的。我跟你們說啊,我在那大腿都掐青了,那眼淚流的嘩啦嘩啦地,王老爺見我哭得這麼賣力,額外又多給了我幾個銅板呢。”
沈老爹說著話,似乎又想到什麼,開始炫耀起來:“也就是我。”
“那幾個老登,見王老爺特別賞了我,眼睛瞪的都快凸了出來。”
“我知道他們羨慕極了,我就跟他們說,從小我就有這特異功能。”
天賜把柴放下,問道:“他們也信?”
沈老爹見有人質疑,當即又接著絮叨:“我和他們說當年村裡乾旱餓死不少人,是我悲天憫人,做在田裡痛哭,眼淚像泉水一樣噴出,澆灌了方圓幾里。
“那一年,我養活了一村子人。”
沈老爹越說越離譜。
聽到這,沈撫芷捂著耳朵喊了停。
段蓉卻好奇的問:“姨父,你就不怕他們來村子打探真假?”
沈老爹老神在在:“我胡編了一個村子,他們去哪找?找不到就沒人知道我的話是真是假。”
“我還說,他們以後有好活,記得到鎮子上馬婆子那裡提前捎個信,帶我一個,我掙了銀子,給他們分一成。”
沈撫芷聽不下去,推著他往外走,“爹啊!你去放牛吧,別在這教壞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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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村子裡另一處。
韓明死氣沉沉躺在木板上,目光老氣橫秋,還有點無慾無求的樣子。
吳晶兒這幾日都來韓明家裡。心裡卻奇怪,他怎麼對自己突然就沒興趣了?
任憑她如何勾引,都無濟於事。
吳晶有些挫敗,這才短短几日,他就對自己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