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大地,枝頭嫩芽生。
西南邊黑雲壓境。
沈撫芷急忙出來把晾在外邊的衣服收了回去,小尋坐在房頂上,用牙嗑著松子,他牙口好,閒來無事除了發呆,就嗑這玩意。
沈老爹還調侃他,別把門牙奔丟了,不然媳婦都難找。
小尋目光灼灼,笑著說:“爹,趁我牙還在,要不你給我張羅張羅?你看主子比我還小兩歲,這孩子都有了。”
沈老爹一噎,隨後罵他是人精。
隔壁,段蓉跑出屋把晾曬外邊的乾柴抱進倉房裡,第二次返回時,正巧看到曾梵生從不遠走過來。
他扛著一把鐵鍬,面板也曬黑了不少,整個人瞧著倒比平時結實了些。
段蓉抬頭看了一眼天氣,開口問道:“快下雨了,要不你進來背背雨。”
曾梵生面上閃過一絲猶豫,溫聲道:“這離家不遠,我一會跑回去,應該淋不到雨。”
既然如此。
段蓉沒再說什麼,抱著一捆柴,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他出聲制止。
段蓉回頭,滿臉詫異的看著他,問道:“有事?”
曾梵生欲言又止,顯得有些溫吞。
小尋踢了一下草房上的乾草,著急的說道:“磨磨唧唧,就你這樣,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一個大男人有事就痛痛快快說,不然煮熟的鴨子飛了,你可別怪有人和你搶。”他話裡意有所指。
“哈皮狗,別偷聽人說話。”段蓉怒目而視,指著他呵斥著。
小尋蹭的一下站起身,用手拍打一下屁股上的草屑,笑嘻嘻的道:“偷聽?我這一個大活人,你們看不見,是你們自己說話聲音太大,非要往我耳朵裡轉,我還沒怪你們打擾我,你反而惡人先告狀。”
“嘖嘖,我找誰說理去。”
簡直強詞奪理,但他似乎說的也沒錯。
段蓉一跺腳,說道:“你能不能走開。”
“我又沒在你家院子裡,憑什麼受你管制?”小尋說著話,又往嘴裡扔了個松子,“嘎嘣”一聲響,之前續在嘴裡的松子皮,被他吐個滿天飛。
段蓉咬牙切齒,真恨不得下一秒,用斧子劈了他口中整齊的小白牙。
看他還拿什麼嗑松子。
“段姑娘…”曾梵生喚了一聲。
段蓉收起怒容,僵硬的擠出一個笑。
“誒呦,沒想到你還兩副面孔。”小尋吊兒郎當又奚落一句。
段蓉強忍怒意。
曾梵生走近一步:“離你家不遠,有一片空地,正合適種些糧食,你若有空便去瞧瞧,別讓人佔了去。”他說完沒作停留,餘光掃了眼房頂上的男子,然後腳步匆匆走了。
不多時,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段蓉把最後一捆柴抱進柴房,出門時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摔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快速的飛了過來。
小尋手裡的劍柄一遞,緩緩的托住段蓉的腰肢。
冰冷的雨水落在二人身上,段蓉微怔,視線有些模糊。
小尋笑意閒閒,說:“怎麼謝我。”
段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走開。”
“這是你說的。”小尋收回劍身,一閃身就不見蹤影。
段蓉腰間支撐力量一鬆,她整個人摔到雨水裡。
*
第二日,天空放晴。
沈撫芷在屋裡正和春花說著話,段蓉跑過來,從外邊推開窗戶把她喊了出去。
倆人一同來到曾梵生口中,那片新開墾的土地,沈撫芷嘖嘖稱讚:“這是誰弄的。”
要知道山裡灌木叢林,野草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