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光也聽明白常淵這話其實就是表示默許了,因此也沒有再辯駁什麼,於是換了個話題:
“說起來,昨天那些影片,你處理好了嗎。”
“沒找到合適的店,我對朝文不熟。但東西都存下來了,再給我幾天就能解決影片清晰度的問題,到時候我親自過去把東西還給老人家。”
雖然常淵剛才一直在酸延光的計劃,但是真到了說正事的時候,他回答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偏不倚。
延光沉默了一小會兒:
“你把儲蓄卡給我,我來找地方更快,你仔細從影片裡找線索就好。”
“哦。”
常淵將那個小型的儲蓄卡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延光左右看了一下之後又把它塞進褲口袋裡。
“那我們現在出發吧。”
“去哪?要怎麼做?”
常淵顯然沒有摸清楚,畢竟延光剛才也沒有說明白,但是後者卻一副“這還需要問嗎”的語氣,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我們是去假扮間諜啊,那當然要……”
延光用食指和中指做出一個小人兒跑步的手勢:
“跑個圖,給‘同行’先留下一點深刻的印象啊!”
說著,延光又從包裡掏出兩個口罩和墨鏡。
而常淵看見這些東西,不僅不覺得他們假扮的是間諜,反而只能聯想到那些尾隨女性的變態。
他神情複雜地看了延光一眼:
“事先說好,我是不會戴的。”
……十分鐘後。
常淵十分後悔,他應該堅持自己的立場的,不答應延光的——
“常淵!再猥瑣一點!猥瑣一點!你是間諜!”
“我,我知道!嘖,可惡,到底怎麼才猥瑣。”
“頭更低一點!嘶,不是叫你撅著屁股趴在地上!蹲著!蹲著!”
“這樣?”
“不是。哎,算了。你先保持這個姿勢別動。”
延光說著來到了常淵後面,然後突然撐著他的屁股玩了一個跳馬。
“?”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八點。
再說一遍,常淵真的十分後悔沒有堅持自己的立場:這導致此刻的他正被迫和這個叫延光的混蛋,挨個在附近的所有小區裡“亮相”——簡而言之就是裝作一副自己是間諜的樣子,在社群的草叢或者銷售大樓長滿雜草的樓頂,又或者是一些很稀奇古怪的地方,做出鬼鬼祟祟的樣子。
常淵覺得,這就是在丟人現眼。
譬如現在,兩個人就站在小區綠化帶的灌木叢裡。
“再往前走兩步!兩步就好!對!好!後退!更換據點!”
聽到指令的常淵立刻摘下自己的墨鏡和口罩,然後脫下外套,一臉正經地倒退著從草叢裡走出來,結果剛好撞見了後面一個剛跳完廣場舞打算回家的大媽。
“不要有什麼動作,正常地走就行了。到小區廣場的雕塑等我。”
身後傳來延光的聲音,雖然很惱怒,雖然很羞恥,但他還是選擇了聽延光的話。
將外層的薄外套脫了下來,結果裡面還有一個外套——這是延光的策略之一,因為揹包帶不了很多羽絨服,所以他們的做法是在身上套上很多層薄外套,這樣一來就可以輕易切換衣物的款式,假裝自己這裡的間諜好像有很多人。
雖然常淵並沒有理解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將外套交給了延光,常淵在那位大媽疑惑的目光下,一臉正派地離開了。
這個傢伙莫非是在消遣我?
常淵中途不止一次忍不住想到。
但是看到延光那毫不迷茫的眼神,聽他那萬分堅定的指令,又不得不按捺住